「嘘,你用这种嗓子讲话,会害我很难收歛。」闻言,非天努力噤口,但事实证明,大侠的保证有时是个屁,非天的身子一凉,寸缕不着。
* * *
「请问──」感觉清幽到有些寂凉的合院建物里,有位陌生访客到来:「有人在吗?」
後面传来火烤枯叶的声音,那人试图绕到後方,见到一个背对自己坐在椅上的男人,专注的在对火搧风,叶子断枝被烤得啪滋作响,有股微妙的香味传来。
「请问……」
背对客人的主人拿着团扇回头,笑问:「要吃一个吗?蕃薯。」
来者同样报以微笑:「多谢美意,那我不客气了。」
「是小天的朋友?」
「算是。请问先生是非天的?」
「爹亲。」
「噫?」没听说过呀。客人一脸诧异。
「开玩笑的,哈哈哈哈,我这麽帅,怎麽会生出那麽平凡的儿子。」
「那倒是,先生的模样是很好。」
「你叫啥名?跟小天如何认识的?」
「晚辈姓原,单名薰。」
年龄不详的男人继续的烤着蕃薯,招呼道:「就快好了。虽然时节太早,可是我忽然发馋,就想办法烤蕃薯。也许味道不甜,你将就点陪我这老头儿吃吧。」
「那我先多谢招待。」原薰俊朗的笑开。
烤蕃薯的男人微微颔首,说:「你不错。」
「嗯?」
「能知道我这儿哪里有陷阱,巧妙的避过,心思倒挺机敏的。」
「前辈过奖。您同样深藏不露呀。方才用扇子自然的搧掉我弹出的毒药。」
「哈哈哈哈哈──」这二人同时的笑开来。
「师父、师父,我回来啦。」非天闻到微妙的香味,立刻加快脚步跑回来,看到师父和原薰正坐在一块儿烤蕃薯,边烤边大笑,他纳闷:「烤个蕃薯须要笑成这样惊天动地麽?」
第5章 肆
「老早就听见啦。你脚上的东西这麽吵。」
「原薰?」非天虽然曾经对原薰提过师父的合院,但也讲过自己多年不曾回这儿住,更没想到原薰会找来。
「小天,一起来吃蕃薯。」
「我就不必了。不甜的我不吃。」
搧扇的男人轻哼:「还是这麽挑嘴。原老弟,你可别看小天生得乖顺温和,那可是藏了不少心眼儿的恶猫,对他好还不见得领情。」
原薰眉眼笑弯,没有回应,却很有同感。
「喂,臭老头子,坏话留着我背後讲。」
眼尾有痣的男人不以为意的微笑,继续处理那堆草叶,看紧火势,非天朝原薰使个记眼色,示意他跟上。「师父,我跟朋友有事谈,你不必忙着招呼了。」说完就带着原薰到自个儿待的房间,其实并不是做睡房用,而是间书房,还堆放了一些杂物,能睡人的只有一张略微宽长的床榻。
原薰接过非天递来的纱棉,坐在一张椅上,非天则靠在床榻一侧,原薰拉起他裤管笑说:「野猫,跑哪儿戏耍去了?」
「神经。」非天斥了声,抬起脚搁到原薰腿上,让他缠裹脚踝。原薰说,在脚上系这东西的人真有趣,因此他要求每次非天来找自己时,要让他听银片的声音,完事之後总会这样替非天再缠好。
原薰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的停顿和犹豫,好像包紮伤口,或是看诊时一样,不过原薰医病端看心情,收取费用也全是随性。
「你身上有股高级的味道。」原薰说。
「难道我原本的味道很低级吗?」
「不,好像是很不错的麝香。」
「是喔。」怪不得昨晚好像闻到什麽味儿。
原薰把缠好的布又松开,慢慢的揉按非天的小腿,眼神饱含柔情:「不问我为什麽来?」
「你想讲就讲,我问你又不讲,只会自讨没趣。」
「不会的,非天若是问我,我什麽都肯讲。几岁抱女人、几岁医死人、几岁初尝男色、几岁──」
「够了啦。谁要知道你那些混事儿。」
「呵,因为我想你,所以我来找你呀。」
「……你敢再讲这种话调侃我,我死也不给你医。」
原薰已经欺近他,按摩非天酸软的腰,非天整个人被半搂在怀,懒得反应,像只爱困猫。「好,不逗你。上次我说花毒越来越难应付,所以猜想你会去找花种来给我,又回想起你提过的这地方,乾脆就来逛逛,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嗯。正经的说话不是很好吗?」
「可我爱不正经的说话,这样才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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