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琪皱眉道:“那该怎么样和他说呢?我希望他能够更冷静一些,情绪平和一点,不要动不动就爆发,现在大家要同心协力,他这样会让人觉得合作是一件困难的事。”
周继衡撇了撇嘴,道:“与他合作本来就是困难的,除非完全崇拜他、服从他,他才会感到满足。我知道他给大家带来了麻烦,不过真的很抱歉,我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希望灾变尽快结束,他就可以回东北去了。按理来讲,我应该为他给大家的带来的不安而道歉的,但是让我怎么说呢?我自己也不想遭受这一切。”
殷琪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她们一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观察体会得自然比自己要丰富深入,而且周继衡又是个思想非常犀利的人,她对于自己父亲的判断肯定比自己更深刻,看来这种情况是无法改变了。
殷琪不由得为张亚伦和姗姗感到难过,公寓楼里的其他人倒还罢了,虽然大家都觉得周秉文有点怪,不好相处,但大家与周秉文毕竟只是在公共社交场合见面,其他时候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但自己所在这套房子中的人却是与周秉文共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处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尤为多一些。
张亚伦体质比较弱,胆子又小,不能打丧尸,只能在家里做饭和打扫,每天都和那些做后勤工作的老人在一起,他就和自己说,做饭的时候看到何宝兰每一个步骤都要请示周秉文,而周秉文则像统帅一样发号施令,批准或是纠正,甚至连往哪个桶里倒水都要管,简直像监视犯人一样,张亚伦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受到别人情绪影响的人,经过这些天已经完全不能承受了,有两次切菜都差一点切到手。
而孩子对于人的直觉往往比大人更加敏锐,姗姗就是这样,当白天其他成年人出去巡逻的时候,她就经常跟在张亚伦身后,绝不往周秉文身边凑,看向周秉文的眼神也总是防御性的。
张亚伦有一天对自己说,周秉文看到姗姗对他敬而远之,居然还很高兴,满脸灿烂笑容地说:“你怕爷爷啊?”
张亚伦说,当时周秉文给他的感觉完全不是对于孩子的惧怕感到讶异,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仿佛那一刻就如同秦始皇一般威慑四方了一样,张亚伦觉得十分难以理解,一个六岁孩子的害怕会让他这么高兴吗?难道这就很光荣很骄傲吗?因此张亚伦觉得,这位老年男子简直就是个怪胎。
殷琪本来想通过周秉文家里的人劝说他一下,但见周继衡如此斩钉截铁不抱任何希望的态度,他知道这件事是很难有所转变了。殷琪向窗外望了一眼,对面公寓的大门已经被行尸攻破了,行尸源源不断地涌了进去,但他们显然是和自己这里一样,用家具堵住了楼梯,在高层还能看到人影在晃动。
一想到这样的状态还不知要持续多久,殷琪的脑袋就有点大了起来。
第10章 城市大战
鉴于公寓楼中没有太大危险,殷琪就鼓动张亚伦第二天和他们一起巡逻,虽然每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警惕,但走在一览无余的楼梯间的时候,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殷琪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张亚伦明显地放松了许多,虽然他还是不善于加入人们之间的谈话之中,但听其他人说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让他面带笑容。
只听有人问郑丽娜:“你从前是助理导演,是不是将来打算往导演方向发展?中国的影视圈也很能赚钱的,那些着名导演,比如张艺谋陈凯歌,都名利双收啊!导演都很威风的吧?”
身材高挑的郑丽娜甩了甩头发,说:“可别提了,要说导演威风,那是在美国,投资方拿了钱之后,选角和剧情之类的事都由导演决定,韩国现在电影业也非常发达,在那里是编剧牛,再大牌的明星见了编剧也要毕恭毕敬,否则编剧后面就会把这个角色写得很毁人,我也写剧本,不过中国的编剧很难做到那种程度。在咱们中国是制片人说了算,因为制片人手里有钱,咱们国家就是这样啊,凡事都是用钱开路,金钱决定一切,娱乐圈里更是如此,艺术已经被金钱玩弄了。这一行除非真的做出了名,否则是不会有多少钱的,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我妈妈的,靠我自己的财力绝对买不起的。”
高级经理罗康说:“是啊,中国的电影电视实在没办法看,一方面思想审查,另一方面又被金钱控制,真的没法子出好作品啊!抱歉这么说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高兴,不过我基本只看欧美日韩的片子。”
郑丽娜回头一笑,说:“我也经常看外国片子,他们拍得比较成熟一些。其实国产剧这几年还算好一些了,毕竟不像前些年那么弱智,经常手撕鬼子,或者背着一把巨大的弓箭去抗日,好像武侠一样。这一行是很艰难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对这方面有兴趣,也不会吃这个苦头了。”
殷琪笑着说:“你身体这么好,看来这不像个文艺青年,我觉得文青都应该是面色苍白神情忧郁的,可是你面色红润,又高又壮,很难想象你还会写剧本!”
郑丽娜耸耸肩,道:“搞文艺也是个体力活儿,写剧本要有生活体会,如果没有经历到又怎么写呢?所以就经常到全国各地去跑,还得去外国看看,我本来还打算今年六月去一下英国的,看一看英伦风情和大英博物馆,但根据现在的形势,只怕是不行了。当助理导演也很辛苦,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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