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捷没拦他,眼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走到电梯前,候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来了一部,和一帮病人一块儿轰了进去,埋进人群再也瞧不着了。
帮了他一时,却帮不了他一切。严捷没料到刘原的处境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太多,而这样一个看似坚强的男人,也有像眼下这样落魄无助的时候。
不过,困难也是一时的。严捷听刘原的口气,似乎他并不难找到工作,于是也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只可惜,严捷在这件事上猜错了,刘原更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李盛世。
之后的整整一个月,刘原一边干着代驾一边找工作,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工作经验,找一份本职工作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没想到简历投了几十个,一天面试三四轮,一个月下来首轮面试二轮复试,反反复复机械重复,居然没有一家酒店愿意录用他。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这个局面,刘原根本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当初他连续投了五六份简历,家家酒店都争着要他,最后他瞎了眼,选了王朝大酒店这么个坑人的地方。
夜幕渐深,华灯霓虹依旧。刘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缩着脖子坐在小花坛边上,一边接单一边投简历。代驾说到底只是兼职,他如果找不到一份稳定工作,不但供不上家里,自己更是要流落街头睡大街了。
一心都在海投简历上,手机跳出个代驾信息,刘原一瞧居然就是自己身后的明悦大酒店,也没管几公里路,手快把单抢了下来。对他来说,如今是抢一单算一单,路程短就多打几个来回,路程远就一单到底干完了直接回家睡大头觉。
正想着,客户电话来了:“您好,是找的代驾吧?我就在酒店外头,您什么时候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讪笑,不一会儿,一个慵懒的声音:“刘原吧?”
刘原一愣。声音有点耳熟,却是想不起来。他也不意外对方知道他名字,毕竟登记的时候用的都是真实信息:“是,我是刘原。”
“门口等着吧,一会儿就出来了。”
“哎好嘞。”电话挂了。
刘原看看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把这个声音的主人认出来。
烟几乎快燃完了,刘原不舍得那一丁点儿,狠狠吸了一口,终于再没得节约了,这才把烟掐灭了,整理了下衣服等着客户出来。
晚上近十一点,城市最喧闹的时段已经过了。路上寥寥无几的人,也都是匆忙着脚步各自往家去。路灯下的光束变得沉静而又寂寥,整齐划一的沿着渐空的街道,明明是暖光,却还是让人不舒服的寒。
“刘原!”身后有人喊。
刘原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去:“在这儿呢!是您喊的代……”他话到一半,笑容僵在脸上,顿时只觉得又闷又堵,一点儿也不痛快了。
喊了代驾的正是一个月之前被他揍了的沈昆,此时眉骨上的纱布换成了比创可贴稍大的胶布,西服大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那衬衫左半边在裤头里,右半边却又耷拉在外头,皮带扣着可尾巴却又没塞进圈儿里。
刘原看他浑身都别扭:“哟,是沈老板喊的代驾,我说声音这么耳熟呢,亲切得差点儿没聋了。怎么的,您一大老板没自个儿司机,沦落到要找代驾了?”
沈昆斜了半边嘴一笑,另一边就跟瘫了一样,用手拿开刁着的烟,转头啐一口,吐口吐沫落到刘原脚边:“咱俩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是不是啊?刘原。”
“是啊,就差跟红绳绑一块儿白头偕老了。”刘原收了板车,说:“车呢?在哪儿,我取去。”
沈昆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交到刘原手里。沈昆这么配合,倒让刘原意外了:“车哪儿呢?”
“酒店地下停车库,几号来着……?呀,我给忘了。”沈昆一阵怪笑,看着刘原一脸发黑,拿着烟朝刘原胸口一戳,给掐灭了:“自个儿找去,五分钟上不来,看老子弄死你。”
刘原的羽绒服上被烧出一个大洞,只是他穿得厚,烟没等烧到他就已经掐灭了。他一把打掉沈昆的手,拿起板车直奔地下车库。因为已经接了单,除非沈昆取消,他是不能强行取消订单或是干脆不干。这很容易影响他的信誉诚信度,以后再要做生意那就难了。
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掉的。刘原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怎么的都没再冲动了。他想着不过一轮代驾,麻利儿的把人送到地方赶紧走就得了,和谐社会,沈昆能把他怎么样?
一口气跑到停车库,刘原举起钥匙直接按了开锁,不远处一辆车啪一声跟着开了,双闪灯啪啪直闪,刘原认准了赶紧跑过去,开了后备箱把小板车放进去,坐到驾驶室启动了车一脚油门冲上转弯坡。
前后不过三分多钟,车已经停在沈昆面前了。沈昆带着两个随从一起坐到了后排,跟着问:“知道去哪儿吗?”
“三号环线明耀路是吧。”
“不,改地方了。”沈昆说:“去六号环线。”
“什么?!”刘原喊了一嗓子,分贝直接破一百:“六号环线这么远?”
“怎么的,要弃单?”沈昆哼了一声:“行啊,我帮你取消。”
“别了。”刘原咬咬牙:“你把目的在系统里改改,不然这一路车费没法算。”
沈昆笑得阴阳怪气,直把刘原笑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改是不改啊?”
“你先开。”沈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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