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在这时候几步冲上前来,没头没脑地用手拍打王振江,一边打一边骂:“不就是可能被炒鱿鱼吗,年轻时候你没有被炒过吗?这个工作你才干了多久啊?大不了我们以后摆个小摊子做早点去,现在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天天早出晚归,我还以为你要带一个狐狸精回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敢这样做,老娘活撕了你和小妖精!”
妻子凌乱的语句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样接二连三蹦出来,王振江一开始还尴尬夹杂着恼怒,但随着话越说越多,被遮掩的事情一一暴露,他的神态也逐渐发生变化,等到最后,他听见妻子嗓音微哑,说:“我还想过,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瞎想什么呢,”王振江也不自在,“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喝口热汤,其他都别说了,这两天出来吃得也够了,明天我就回家吃饭。”
说着,将手中的半碗酸辣汤冲妻子推了推,再扭头冲一直站在吧台之后的易白棠说:“老板,炒两个菜吧,再上两碗饭,我和老婆在这里吃饭。”
从中年女人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小饭店中打开了的玻璃门就没有关上。
冷风呼呼地直往里头惯,将室内的暖气以及酸辣汤的热气都卷到了外头去。
易白棠不管夫妻间的事情,也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关上大门,现在只能退后一步,将脖子微微缩到衣领之中抵御冷风,冷冷说:“今天不炒菜,只有米饭。”
王振江:“……”这老板,牛逼大发了。
好在刚刚才解开心结,这里又是他一连吃了一星期的地方,也不想闹什么不愉快,就说:“那就先上一碗饭,这种酸辣汤再多来点。”
易白棠“嗯”了一声,刚刚准备行动,已经有新的客人走进了玻璃门里,原来刚才小饭店里头夫妻之间的吵闹打骂不知不觉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也正是这个时候,酸辣汤的味道又被冷风卷出室内,香味弥漫了半条巷子,被吸引过来的人一闻到这味道,口腔中下意识就分泌起口水来,继而鬼使神差就走了进来:“老板,也给我来一碗汤。”
“我也来一碗!”
“我也来!”
说话之间,一连三五个客人进入小饭店,顿时将本来就不大的小店挤得满满当当,一人一句,七嘴八舌,让易白棠都不知道要听谁说话了。
易白棠懵圈。
偏偏这时候王振江一看不行,还挤上前来添乱:“老板老板,咱们老熟人了,你先给我再上一份汤,饭什么的再说吧!”
其余客人:“老板,我是第一个进来的,你磨蹭什么?快点儿啊!”
易白棠:“……”
他再长了四只手三张嘴也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人和问题!
关键时刻,易白棠急中生智,机智回答:
“本店自助,酸辣汤一碗五块钱,米饭一碗一块钱。碗筷在那里,你们自便。”
说罢,连最关键的收钱问题都不管了,特高冷特伟岸地转身离开小店。
其余客人:“……”这老板,果然牛逼大发了!
但反正吃的东西就装在锅里头,有没有人收钱从来不是问题,众人这回倒自动自觉,一个排好了队伍上前打汤打饭,中途难免夹杂着“混蛋,你占了我的位置”、“可恶,是我先来的”、“别闹,你打算插在我和女朋友中间做电灯泡吗”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总体来说,每一个打了汤和饭、找到了座位的客人一刻不耽搁,在一室香味之中埋首碗筷,先喝一口热汤,感觉小火苗腾从肚子里蹿起来,再将米饭拌入汤汁之中,一口一咬下,饭粒饱满,汁水丰厚,价钱还特便宜,幸福o(* ̄▽ ̄*)o,直到饭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开什么玩笑,这才几个人,锅里就没有饭了?!”
没有饭的饭店,还能叫饭店吗?它身为一家饭店的尊严和荣耀呢?!
饭店之内,还在排队的客人炸了锅,可以老板早就消失无踪。
饭店之外,易白棠离开饭店之后,没走两步就在饭店背后看见了之前离去的商怀砚,他正想上前,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对话的声音,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商怀砚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声音正从前方断断续续地飘来,站在商怀砚身旁的人说:“商总,您今天的合同还没看完吧,这百万利润的合同您再不签字,就要黄了……”
商怀砚大约说了些什么,说话中还有咝咝地抽气声。
易白棠不想听壁脚,正准备回避一下,前面的声音又穿了过来。
对方又说:“商总,您既然胃不好,就别老吃酸的辣的了,要不然痛的还不是自己?”
易白棠悚然一惊:什么,好舌头胃不好?!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噩耗,前方的商怀砚大约是吃了药,舒服了一点,声音也大了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嘛。”
对方没好气:“我只知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商怀砚:“呵呵——”口吻中充满了成年男人对未成年者居高临下的优越和安慰。
易白棠继续一惊:牡丹花难道是指——
对方再说:“既然里头有牡丹花,您在这里吹冷风干什么?”
商怀砚口吻顿时有点复杂了:“呵呵。”
易白棠第三次一惊:好舌头尝了一个下午的酸辣汤,胃病都犯了,所以他大概……生气了?
易白棠:听壁脚得到了太多讯息,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易白棠站在角落思考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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