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皓显然没听懂闵言刚刚调侃他的新绰号,而是认真地思考着闵言后半句话,他有点不高兴闵言把自己比做陌生人,却也只得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低头看着蜷在阳光下休憩的小白猫。
闵言看着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张以皓,低着头情绪有点失落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那番话惹到他了。恍然间觉得身边这个人有点莫名的熟悉,受伤受挫了也是这副灰头灰脑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是一头黄毛,闵言出神地着伸出手戳了一尾黄毛。
张以皓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闵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的眼神是那么沉甸甸的悲伤,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18.
洗完澡,闵言裹着大浴袍走进卧室,刚往床上一坐,小白猫就“蹭”地跳到闵言的膝盖上,使劲拱着小脑袋,闵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呼噜着细软的毛。
床柜上手机嗡嗡震动,闵言随手划开:“喂?”
手机那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呼吸声,闵言知道这是卫正岳。
在闵言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好像也感应到了,声音急切:“小言!……闵言,你先别挂。”
闵言沉默着等待对方的下文。
“那个前几天我收到了几个月前网上预订的进口水晶猫砂,还有几个猫爪板逗猫棒什么的……方便见一面么?我好把这些东西拿给你。“
闵言声音沉静如水:“我没空。”
对方商量的口吻中带上了一丝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法发觉的恳求:“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我可以下班来你公司楼下找你……我也没养猫,这些东西放我这里也占位置不是?……而且这些本来就是买给小猫咪的……”
见闵言没有再明显拒绝,卫正岳快速报了一串见面的时间地点就挂了。
闵言摸着猫的手滞固住,低头陷入沉思。
“他这又是想干嘛呢?”
卫正岳挂了电话,兴奋地躺在床上弹了几下身子,他还来不及思考这没有缘由的兴奋是从哪里来的,就已经被这铺天盖地的情绪席卷了整个大脑。
他想起这是在闵言一次生日的时候,他去宠物店抱回了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小白猫,一只尚带着奶气的肉团团,眼睛都睁不开来,红彤彤的鼻头一怂一怂。当时看着闵言小心冀冀地捧着小猫咪爱不释手的样子,卫正岳沾沾自喜自己做的英明决策。
卫正岳指着猫咪对闵言说,以后我就是小猫咪的大爸爸,你是它的小爸爸。
小猫咪所有的吃喝拉撒都丢给了大爸爸。
睡觉前卫正岳走进卧室,经常能看到闵言用抱着婴儿的姿势抱着猫咪,猫咪四脚朝天肚皮翻上却也异常乖顺地躺在闵言臂弯中,惬意地闭着眼睛任闵言刮着小鼻子捋着猫耳朵。卫正岳每每这时便感到无限温情,心底有一池温泉,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水泡。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往床上的一人一猫扑去。
但是家里有了一只可爱的小生物,自然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有时候兴致来了,直接在客厅里做起来,都已经把闵言剥光了,总感觉背后有一道冷森森的光正注视着自己,只得硬着下身把闵言抱回卧室再一脚踹上门。
回忆就像是裹着糖衣的魔爪,将卫正岳拖入地狱的沉沦中。同时他又不可遏制地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闵言了,亢奋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失眠到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不用闹钟叫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刮了青胡茬,一筹莫展地挑起了衣服,终于选了件带着休闲风的蓝西装,使人看上去显得年轻活力不少。
下午提早到达约定的咖啡厅,端正地坐着,时不时瞄下手表,又对着手机屏幕打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领,翘首期盼地等着闵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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