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天启表哥,你受伤了?!”
“玉琳表妹来了,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
“表哥,以你堂堂应天府少总兵的身份,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野人。”
“什么?!”
“是一个腰间围着兽皮的小子。”
“天启表哥,你说的是不是一身古铜色皮肤,身高六尺左右,肩头木棍上挑着一个土红色巨大圆球,腰间围着狐狸皮夹杂着兔皮,像野人的十六七岁少年?!”
“表妹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他?”
这两人不是旁人,女孩正是程颢在官道上遇到的,惊了马匹的马车中十三岁白衣少女,姓关名玉琳,应天府关瞳关郡王的掌上明珠。而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则是带领官兵用长弓劲弩围攻程颢,抢走了万年肉灵芝,并杀死程颢姐姐程颖,应天府总兵邱昌均的少公子,人称少总兵的邱天启。
因邱昌均的妹妹嫁给了关瞳,也就是少女关玉琳的母亲,所以,关玉琳和邱天启是姑舅表兄妹。
“天启表哥,你把他怎样了?”
“没怎样,只是射了他几箭。”
“为何要……?”
“报——!”
刚说到这里,却被一名亲兵跑进来打断了表兄妹的对话。
“说。”
“启禀少总兵,洪易县差人来报,前天夜里知县邢道有和儿子邢静泰双双被人砸死在了县衙后堂。”
“你再说一遍。”
“洪易县知县邢道有和儿子邢静泰被人于前天夜里砸死在了县衙后堂。”
“带洪易县来人到前院厅堂。”
“是。”
“一定是他干的。”
邱天启口中念叨着,抬脚就往前院走。
“表哥,会是他吗?”
关玉琳随即也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洪易县来人早已恭候在厅堂门口。
“进来吧。”
来人是一位四十来岁,县丞打扮的中年人。走进来,噗通跪倒在地,叩头行礼后,口称:“少总兵大人,邢知县邢道有和邢衙内邢静泰前夜被人砸死在了县衙后堂。”
“为什么说是砸死的?”
“因邢知县和邢公子均是脑浆迸裂,躯体形同肉泥,据仵作勘察,是被人用钝器大力捶打致死。”
“可有人见过行凶之人?”
“没有,只是邢知县的家人说,半夜曾经听到后堂传出激烈的犬吠之声。”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遇害吗?”
“没有。”
“知道了,下去吧。”
“是。”
“表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带人射他。”
“玉琳妹妹可知道野人少年肩头所扛土红色圆球为何物吗?”
关玉琳摇摇头没有出声。
“那是万年肉灵芝,也叫长生不老药,也就是民间传说的太岁。”
“表哥是带人抢他的肉灵芝去了?”
虽然奇怪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何以没对万年肉灵芝感兴趣,反而关心起野人少年,不过邱天启并没在意。
“据洪易县报告,那万年肉灵芝是野人少年从县衙抢走的。邢知县父子本想拿来献给皇上的。”
“天启表哥,你信吗?”
“都已经闹到如此地步,信不信已经无关紧要。”
“天启表哥现在是不是正好可以把万年肉灵芝据为己有,然后献给皇上,以求加官进爵?”
明显听出来表妹关玉琳口中的讥讽之意,邱天启不由皱了皱眉头。刚要张口理论几句,不想刚才那名亲兵又跑了进来。
“启禀少总兵,应天府太仓郡差役在府门外恭候,说有要事禀报。”
“传他进来。”
“是。”
太仓郡差役被领进来之后,照例跪倒在地,并叩头行礼。口称:“太仓郡刑房陆林参见少总兵大人。”
“起来回话。”
“谢少总兵大人。”
“你有何要事禀报?”
“启禀少总兵大人,昨夜团练使熊艺林被人砸死在卧室之内。同时,团练使手下亲兵也被杀死三十四人,重伤四十六人,轻伤八十七人。总计伤亡一百六十八人。”
“何人所为?!”
一听伤亡如此惨重,邱天启腾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据活下来的亲兵描述,行凶之人正是三日前的上午,团练使熊艺林带领兵丁围堵的那位打扮如同野人的少年。若算上那时死去的五人,总共伤亡是一百七十三人。”
“果真是他!他人呢?”
“没人拦得住,行凶之后已经逃之夭夭了。”
喝退了太仓郡刑房陆林,邱天启的一张脸已经难看至极。倒背着手在厅堂内来回踱了几步,没有理会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关玉琳,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
“集合亲兵营,马上出城搜寻那位野人少年。同时,派人知会应天府,派出全部捕快和衙役,进行全城大搜捕。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是。”
等亲兵领命而去,关玉琳才开口问道:“天启表哥,你确定他会来吗?”
“先是洪易县知县父子,继而又是太仓郡团练使熊艺林,都是曾经接触过野人少年和万年肉灵芝的。……。”
“那是不是说,下一个就是天启表哥你了?”
不等邱天启说完,明知故问地来上一句,关玉琳没有去看邱天启被她气得发青的脸,转身迈着小碎步,蹬蹬蹬不紧不慢地走了。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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