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的头一直在流血,我怎么堵都堵不住,我当时很恐惧,我以为我亲手打死了瑾儿,我当悔恨交加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抱着瑾儿去了医院,医院里的医生说孩子身子很微弱,二话没说把瑾儿推进了手术室。
那夜我守在手术室门前焦虑地等了一夜,我自责,我懊悔,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默默祈祷乞求老天保佑瑾儿没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等来瑾儿安全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我又起早赶到警局询问小非的消息,可是结果并不乐观,街道的摄像记录没有查到关于小非的丝毫消息。
我买了早餐又匆匆赶回医院,我坐在瑾儿的病床前等着瑾儿醒来。
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瑾儿,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都是我的疏忽大意才没好好看好两个孩子,都是我忙工作才忽视了他们。
我抚上瑾儿正在输液的胳膊,上面还横亘着几条紫色的皮带印子,我做了什么,我把昨夜的怒火全部撒在了瑾儿的身上,我真是十足的混蛋!
瑾儿醒来的时候快临近中午,他一看到我就吓得浑身发抖,我以为他受了惊吓,于是伸手想去抱抱他,想安慰他,谁知他反应更加强烈,他整个人不停望床边躲,拉着输液线险些把输液瓶打碎,眼神中满满地对我的防备和恐惧。
看到瑾儿的反应,我的心像一艘饱受摧残的船沉入海底,我知道我伤了这个孩子,他因此恨我畏我,我却不知所措。
我转身出门寻找医生,我把瑾儿的情况和医生说了,医生告诉我孩子大概受了刺激,他建议我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去靠近瑾儿,医生说这也是为了瑾儿身体恢复着想。
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我把瑾儿交给了老张夫妇,然后在公司警局两边跑,小非几乎人间蒸发,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不得不去尝试接受小非丢了的事实,加上瑾儿,我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每每想起这些都会头疼崩裂。
好几次,我忍不住去医院偷偷看瑾儿,我发现瑾儿变得安静好多,他不吵不闹,他隔壁的小女孩偶尔逗他找他说话,他也视而不见不予回应。
他总是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有时候也会朝门外看着看着。
我看在眼里又不敢靠近,我怕他情绪不好又耽误了恢复。
又过了大概半月,那天张伯夫妇回了老家,我早早回家准备去医院看瑾儿。
谁知,就在家门口我看到了瑾儿,他穿着病服从医院跑了出来。
我当时有些生气,这个孩子太不让人省心,生了病还到处乱跑。
我几步上前,瑾儿很快惊醒,看到我依旧是惶恐不安。
他直接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瑾儿口中战战兢兢地叫了我一声,我怎么也想不到瑾儿一张口就叫我“先生”。
看到瑾儿如此卑微地跪在我的面前,他口口声声祈求我不要赶走他,不要把他送去孤儿院,瑾儿的泪水撕裂了我的心,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我现在一靠近他,他就畏缩,我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索性我不理会他,径自开了门走进家门。
我回了房间,打开花洒,让冷水淋湿我的全身,眼前总是闪现瑾儿刚刚的模样,他叫我“先生”,他跪着求我,他这是把我的心狠狠撕扯着,让我痛得窒息。
我穿好衣服,就听到楼下打碎东西的声音,我想肯定是瑾儿,怕他伤了自己,赶忙下了楼查看。
我在厨房看到瑾儿,他把一壶茶水打翻,那里还冒着热气,我吓坏了,一把拧起瑾儿就往我房间走去。
瑾儿还是一声声叫我先生,我被他顶得肺肝疼,我在想他在赌气,他在怨我这个做爸爸的。
我拿出了毫无杀伤力的木尺,我只想吓吓他,想让瑾儿像以前喊我一声爸爸。
我已经把小非弄丢了,我不想瑾儿也远离我。
☆、006.独白2
我一边质问他一边想让他改口,可是我错了,瑾儿没有赌气,他真的打从内心里排斥我,后来,他疼得不行,到最后就改为“您”,他哭着求我饶了他。
我承认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那时我觉得失望甚至绝望,看到瑾儿这样我束手无策,我丢下尺子,逃一般躲离。
我害怕面对这样的瑾儿,他是我的儿子啊,可是他却把我当做敌人一般防备。
之后的几天,老张夫妇也从乡下回来了,瑾儿便跟着张姐后面学这学那,有时候谨慎小心地给我送杯茶,送吃的,晚上会给我送牛奶,我想和他说说话,或者伸手抱抱他,他就马上警惕地逃开。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瑾儿肯定会出问题,他每天把自己当成我的佣人,性格也变得内向不爱说话。
我有个留学归来的同学,他叫陈天明,是国内外都比较有名的心理专家。
一次我请他吃饭,顺带也把瑾儿的事情和他诉说了。
天明听完我的叙述给了我建议,他说这孩子心理受到了创伤,我对他的伤害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他建议我让这孩子换个环境,让他接触更多的人,慢慢忘记这件事。
我听了天明的意见,不久我便把瑾儿送走了,我把他送进了一家私人封闭学校。
我曾幻想着瑾儿在学校呆一段时间就会想家,甚至会给我打电话,可是我没想到瑾儿这一走就是五年,他只打过掰掰手指都能数清的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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