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及其依赖地用舌头舔邢应苔的头发和脸庞。
睡着前,邢应苔想,招财它,说不定真的是想和自己当朋友。
要是它不用刚吃过罐头臭臭的嘴对着自己的脸,那就更好了。
没过几天,陈半肖单位果真组织秋游,说是去山里吃农家菜。不过不是去一天,而是两天一夜,在当地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
要住一晚就得准备洗漱的用品,陈半肖蹲在他堪比狗窝的寝室门前一站,暗自发愁,心想我现在洗衣服,明天能干得了吗?
他觉得这种天气很够呛,所以跟邢应苔借了一件外套,和裤子。
邢应苔借了,看陈半肖兴致不高,便说:“不要愁眉苦脸的。”
“可是我不想去山里啊,没信号就算了,听说虫子很多。”
邢应苔道:“你跟女生借点驱虫水吧。”
听到女生,陈半肖就想到荀欣,心情稍微振奋一点。
陈半肖喜欢荀欣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单位里的人也都知道。毕竟陈半肖本来不应该在这家宠物医院工作,完全是追着荀欣来的。
陈半肖性格开朗,又不爱生气,同事多和他感情不错,知道陈半肖喜欢荀欣后,明里暗里地帮他,不是跟陈半肖换值班时间,好让他和荀欣一天,就是出去玩时安排两人坐在一起。
荀欣虽然对陈半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两人是多年的同学,所以也不觉得讨厌。她追邢应苔追得精疲力竭,偶尔在心底也会想,陈半肖到底行不行?
很不幸的是第二天陈半肖起晚了,他几乎是最后一个上的车,前面还有空位,按理说他应该就近找座,可荀欣坐在最后面。
有一位同事看见陈半肖,朝他挥挥手:“半肖,这边!”
陈半肖看着车子过道上堆满的物品,心想这是谁把家搬过来了?要想走到后面,非得大动干戈一把。
便说:“不用了,我坐在前面就好。”
山路崎岖陡峭,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找到预订的农家院。陈半肖从车上下来,大口呼吸。刚刚的路程太颠簸,连他这种不怎么晕车的人都呼吸困难。
过了一会儿陈半肖才走进农家院。有位同事眼尖地看到他,一把抓住陈半肖的胳膊,问:“你怎么不陪着荀欣?”
“啊?”陈半肖茫然地四处看看,“她人呢?”
同事道:“她不舒服,在车上睡着了,现在还没下来。”
陈半肖嘿地笑了,问:“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同事笑着用手肘戳陈半肖的肚子,“快去!我会给你留口饭的。”
陈半肖带了一瓶矿泉水,走进车里。他脚步声放得很轻,怕吵醒了荀欣。
后来想想,陈半肖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去。
当时荀欣已经醒了。醒了也没什么,可尴尬的是她觉得自己身上出了汗,有味道。见车里没人,便脱了衣服,想换身衣服。
她刚脱了上衣,陈半肖就走进来了。
陈半肖只模糊看见一点白肉,他发誓真的没看清,就听荀欣‘啊!’的一声,蹲在地上。
陈半肖手忙脚乱地下车,近似逃命一般跑到农家院。
同事看他慌张,好奇问:“怎么了?”
陈半肖匆匆说:“没怎么。”,随后就找了间房,反锁上门。
陈半肖在房间里待了两三个小时,才出去找东西吃。
山里信号很差,陈半肖本想给家里人打电话,都没打出去。
出门后陈半肖见到了荀欣,本想和她道歉,并且说明缘由。可荀欣装作没看见他,冷着脸走了。
陈半肖闹得无趣,也再厚起脸皮主动搭讪。
当天晚上所有同事聚在一起,有同事照例起哄,想让陈半肖和荀欣一起唱歌。
荀欣冷笑一声,说:
“我才不和这个流氓一起。”
陈半肖性格相当好,工作几年来也没和人红过脸。可荀欣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下了个‘流氓’的结论,陈半肖就有点生气了。
可他脸上还是笑着,道:“说话这样难听,我都说了刚刚是……”
荀欣怒道:“还有更难听的呢,你想不想听?”
陈半肖尴尬地笑笑,低下了头。
周围的同事察觉气氛不对,忙赶来相劝。陈半肖人缘比荀欣好,所以大多数人都劝荀欣,让她不要欺负陈半肖。
荀欣更加愤怒,口不择言:“怎么都骂我?他……他平时就不正经,……今天……竟然偷看我换……”
陈半肖皱眉,道:“我怎么不正经啦?”
荀欣哼的一声,说:“你自己的混乱自己知道。”
陈半肖认识荀欣的时间比邢应苔长,但荀欣更心仪邢应苔。别人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陈半肖却知道。
因为陈半肖皮肤很白,长着一双桃花眼,又爱笑。不像邢应苔,肤色健康,个子高大,沉默时很有男子气概。
陈半肖不是个fēng_liú的人,可只怪他长了这么张fēng_liú的脸,不讨荀欣喜欢。
陈半肖曾经为此黯然许久,而今果然听到她的评价,顿时有股火气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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