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迫不得已,”舒照像知他心中所想,跟他解释:“敏敏比我还小两岁,十七岁就在老家结婚生子了。他们家好几口人靠她吃饭,敏敏就把孩子扔在老家,跟她男人出来打工。她那男人简直就是个窝囊废,一年到头不上班,天天躺在家里等她赚钱回去。赚不到钱,俩人就干靠。
可大人靠得起,小孩儿不行,一生病敏敏就四处借钱,实在是急得没办法,这才想去出台,没想到……算了,都一个样,等你在这里待久了,你就见怪不怪了。”
舒照这话说得有种看破世事的沧桑无力,莫浓对那些姑娘不感兴趣,唯独他很感兴趣,想探听他的身世,又怕自己不够份量,平白再坏了气氛。
他就说:“你住那房子挺好啊,风景不错吧?”
舒照更不屑一顾了,“好什么好,夏天又潮蚊子又多,冬天冻死个人。”
“点驱蚊液呀,蚊子要是太多,就点一天,又不费电。”
“没用,这种房子电路老旧,总跳闸,我怕起火,白天出来就得把总闸关了。”
莫浓当即有些热切地对他说:“我去帮你看看,我大学就是学电气工程的,我们家电路都是我设计的。”
两人这会儿已经进了后门,整个大厅都是一片漆黑,连壁灯都没开,莫浓想把他引到化妆间跟他多待会儿,就说:
“吃饭了么?我买了汉堡。”
舒照还真饿着呢,他看着他手里的袋子,“我吃了你吃什么?”
莫浓开朗地笑着,“我买了两个,还有鸡翅什么。”
舒照颇为纠结地拧着眉问:“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莫浓想当然地点点头,“我饭量大,能吃。”他又怕舒照拒绝,马上补充:“不过来之前家里吃过一点,有点买多了。别浪费,跟我一起吃吧。”
他果然成功地把舒照带到化妆间,敞开门通风,两个人站在柜子前一人拿一个汉堡,食物的香味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好像随着呼吸在五脏六腑里着床,两个人都食欲大开。
舒照边吃边就着刚才的话题问:“你大学在哪儿读的?”
莫浓不自觉地盯着他看,“乌兰巴托,外蒙古的首都。”
“没听过,”舒照把汉堡里的生菜叶揪出来扔掉,“听起来挺有异域风情,像个挺美的地方。”
莫浓顺嘴就回:“有机会我带你去,是很美。”
这种场面话舒照听多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那你怎么想起来这儿当化妆师了?”
莫浓思索着措词,道:“我堂哥想开家ktv,叫我入股,但我们俩都不清楚行情,也不懂这里都是怎么运作的。我以前学过几年纹身,对化妆也懂一点,这一年多都游手好闲的,不想上班,觉得来做一段时间化妆师,顺便还能摸摸门道,又不累,就来了。”
舒照啧啧感叹:“你这思维模式挺奇特啊!不过挺有实干精神,我看好你。”
莫浓瞧他吃的挺香,这一番聊天无形中消弭了很多隔阂,似乎几分钟的工夫就成了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他胃里饱胀,心里满足,面上总挂着笑意。
舒照没话找话:“那个什么乌兰巴托,漂亮姑娘多不多?你没在那儿发生几段一见钟情什么的?”
莫浓说:“嗯,倒是有一段成了。”
“成了?”舒照停下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结婚了?”
“嗯,去年结的。”
舒照眼睛还没等瞪圆呢,又听到他下一句:“但是今年年前离了。”
这回舒照是彻底被他震惊了,都震呆了,震得说话都结巴,“你你……”他咽下嘴里的汉堡,眨着眼睛困惑道:“你去年结婚,年前就离了,不到一年啊?你这婚姻也忒……速度了吧!”
莫浓头回见他表情这么纠结丰富,倒是有几分得意了,他好笑地瞧着他,“我被绿了呀,不离不行。”
“你被绿了?”舒照觉得此人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不,句句都惊人,“你还能被绿?”他无意中就把莫浓抬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你那个小三儿不会是霸道总裁,或者天神下凡吧?”
这评价已经很高了,莫浓露出他那排小白牙,眼睛微弯溢满轻松,
“哪样都不是,那个小三是个……”他其实不喜欢议论别人,觉得背后说人坏话特小人,可面对舒照,他似乎被他的刻薄传染了,“肥头大耳的暴发户。”
“肥头大耳的暴发户给你绿了?!”舒照难以从惊诧中走出,也顾不得吃东西,表情瞬息万变,最终定格于八卦的贱兮兮,他眉梢一挑,凑上前压低声音问:
“欸?你是怎么发现的?不会给堵床了吧?”他脸上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莫浓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舒照这模样特可恨,但更加可爱。
他也不难为情,直接把过程跟他坦白了:
“年底她去三亚旅游,回来后给我看她拍的照片,结果翻着翻着顺手就翻出一张她跟那男的在床上的照片……你别瞎想,不是艳照,就是两人盖着被子,但是肩膀露在外面能看见没穿衣服,再加上她当时反应特别激烈,我就知道了,然后我说离婚吧,她哭了一顿,就离了。”
舒照听完摇头感叹:“人才啊!这简直是一女英雄,偷人偷得这么粗心大意,视男人为粪土,啧……啧啧,”
他对于那未曾谋面的姑娘满怀钦佩,看得莫浓这个被绿了的大丈夫哭笑不得,却见下一刻舒照表情一变,垂下眼皮跟验钞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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