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顺着手指、手臂,流进宽大的衣袖里,容玄目光幽暗,手指用力,咔嚓一声,握着的手腕硬生生被掰断。
“再有下次就不仅仅是断一只手,叶天阳你听好,别把你那套放在我身上,若有危险,再敢挡在我面前,就别认我为师,我没你这么不中用的徒弟。”
血色从叶天阳脸上褪去,疼得嘴唇被咬破皮,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师父不要。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您高兴。”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拉住容玄的衣袖,浑身都在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为师会答应带你过来,是让你长长见识,而不是只跟着一群没用的弟子东拉西扯闲聊。更没弱到需要你拿命来救!”
容玄毫不客气,狠狠道:“待人要分轻重,你把人跟妖兽同等对待,无论新旧熟故都能拿命去换。你的命是低贱到什么程度,被你救又有哪里值得高兴。”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又恰恰好直戳要害。
叶天阳沉默良久,缓缓道:“原来师父不高兴是因为这些。”
“你还有什么话说?”容玄皱眉。
“我想保护师父,只想护着师父。”叶天阳沉声道,“我以后就再不说以命换命的蠢话,会修炼变强好好活下去,等到师父有危险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救师父了?”
容玄挑眉,这话倒是新奇。
上辈子两人是至交,除了自己之外叶天阳对谁都一副德行,没见他明显偏心谁,人人都觉得他好。
如今要改,比起一视同仁,偏心眼只对自己好也很不错,虽然他自认并不会置身险境,落到这种地步。
容玄思忖道:“换句话说,你救为师可以,不过想要为师高兴,不准拿命救其他人或者妖兽,否则在为师看来,师父跟路人在你心里是同样的。”
叶天阳心脏漏跳了一拍,面色却露出苦恼之色:“师父当然和旁人不一样,好奇怪,怎么会这样。这些事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师父的事他想插手首先得看懂,再次得有实力。不用脑子胡乱出手,只会好心办坏事,其实只从有了想得到的东西,保住小命当然重要。他早就想通了,但不打算实话实说。
因为师父一生气,话就多了。而且很容易讨他欢心。
比如现在。
“日后好好想想。”容玄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
这小鬼好就好在乖巧听话,对自己惟命是从,不算太朽木。
叶天阳努力维持着表情不变,低眉顺眼地蹭了蹭手掌,又往师父身边靠了靠。
他把断手重新接好,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有人说师父去了上清仙宗,就不要我了?”
“你听谁说的。”容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叶天阳反问:“难道不是?”
“想得倒美,这不可能。”容玄回答得斩钉截铁,说完觉得不够全面,补充道,“拜了师你不想认也得认,想反悔?晚了。”
“哪有反悔,还以为师父师父不要徒儿了。”
叶天阳神色轻了百倍不止,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一把抱住容玄的脖子,又亲了下他的脸颊。
容玄看着叶天阳近在咫尺的笑脸,似乎激动得泛红,皱紧眉头。
这孩子疯了?
“别闹,这么大了还撒娇。”容玄抬手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推开,衣襟上沾的鲜血没干还有些粘稠。
“那边有水声,去把手洗了,蹭得满身血。”
一汪清泉,潭水清冽。溪水平缓流动。
叶天阳蹲下来,抑制不住笑意,低头欢快地洗手。
“师父,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叶天阳听到水潭边传来水声,也怕师父等急了连忙甩干手上的水珠,毫无征兆地一回头,蓦然一顿,嗓音戛然而止。
如仙人般的男子大半边身体没入水中,闭着眼侧对着叶天阳的方向,侧脸精致而完美,手臂浮在水面上,光下白得透明,手指上还沾着他的鲜血,在水中一缕缕划开。叶天阳呆若木鸡。
“什么事?”容玄睁开眼,不耐烦地道。
叶天阳如梦初醒,在身上翻找一通,拿出一物:“林景泽师兄给了我一块玉玦,里头有一部灵决,本想送给师父,那天不小心忘了。”
容玄起身上岸,换上干净的衣袍,接过玉玦一观。玉玦入手温润,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黄阶巅峰灵决翻云掌,无属性。”
翻云掌属于大范围攻击,不适合单打独斗,灵决与普通法决不同,灵决能变化无穷,如果能无比精准地控制灵力,集中于一处进行攻击,以黄阶巅峰灵决来看,破坏力必是崩地决十倍以上。
这灵决他的确感兴趣,但玉玦记录的拓本却只能融合一次,也就是说专门为叶天阳一人准备,没打算被另外的人得到。
容玄把玉玦抛还给了叶天阳:“既然是灵决,就算是黄阶巅峰,你也能修炼。等你学会了,为师再教你怎么灵活运用。”
叶天阳疑惑:“可这明明只能修炼一次,我修炼了师父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区区黄阶灵决,容玄想学简直轻而易举。不管怎样,那点灵泉换回灵决,不冤。
“那日发生的事,你仔细讲讲。”
叶天阳娓娓道来,把当日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长老拿走玉瓶,其间他一直在留意师父的神情,没等他说完,就被容玄打断。
“你是说,攻击你们的是二级雷鸣兽?满口胡言,雷鸣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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