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昌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握有在铸成之时引发天象的宝剑,而且铸成宝剑之人又与门派有一定的干系。李文昌心中盘算着当前的情况,对方仗着擒天宝剑厉害,一来己方战之不胜,二来如果对方狗急跳墙,用擒天宝剑损伤青锋剑的话,自己将成为门派的千古罪人,因此,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而且现在知晓了师兄范文杰的情况,知晓了门派可能有叛徒或者出现极为厉害的隐秘敌人的可能性,知晓了青锋剑时隔三百年后又一次出现寄存神识的情况,知晓了师兄收了一个徒弟并且掌握了隐秘的铸剑方法,如此一来,第一时间回禀真实情况变得无比重要。衡量着是走是留两种情况,最后下定决心,这些种种已经超越了自己能够决定的权限,必须即刻赶回不周山,禀告师傅师祖。
李文昌想通了这一切,随即对阿苏勒说道:“阿苏勒,你机缘巧合、福泽深厚,又天赋异禀,注意做事藏拙、做人露怯,坚持韬光养晦。这里的事情我已经不能再做主了,我要带领师弟们返回门派,禀告师傅师祖,等候指示,再定行止。”
随后,李文昌考校了阿苏勒的武艺,阿苏勒也趁机询问了一些学武练功中的疑惑,两人畅谈一番,及至天亮。阿苏勒离去之际,提出是否需要拜会其他同门,李文昌表示现在还不能确定门派中是否有叛徒,还是少泄露为好,两人互道珍重告辞。
阿苏勒来时彷徨,离开时却是宽心和坚定的。自己找到了师门,坦白了自己加入门派的前前后后,尽管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没有被接纳和认可,但总体来讲收获很大。特别是向实力为七品甚至是八品高手的李文昌师叔请教武学心得时,发现自己平时和清卓的一些练法或多或少地存在问题,而且高手的随意点拨胜过自己百日的苦练。
阿苏勒虽然一夜未休息,但是依然心情畅快、一身轻松地走向铸剑坊。远远地在铸剑坊的大门口看到有些焦急的离远,正探头四处张望,应该是在找人。阿苏勒一夜未归,估计离远是在担心自己了,一阵暖意与愧意一齐涌上心头。
阿苏勒快跑几步,向离远摇摇手臂,一边打招呼,一边大声说道:“大哥,你是在找我吗?”
离远先听到了阿苏勒的声音,循声转身,看到阿苏勒后焦急地面容很快平静下来,也是快走几步,拉住阿苏勒的肩膀说道:“二弟,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昨晚一夜未归,为兄是担心你出事。见你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也就放心了。”
两人相互携着手臂迈入了铸剑坊的大门,阿苏勒正想打个招呼,然后去休息休息,却听离远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去休息休息,不过你从北蛮来了一位朋友,此刻正在偏厅等你,我不便招呼,请妹妹去相陪了,你去看看吧。”
阿苏勒见离远的话语中透着古怪,而且自己朋友也没几个,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落脚在铸剑坊呢,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叫离菁菁去相陪。阿苏勒也不去多想了,径直向第二进院落的偏厅走去。
令阿苏勒没想到的是,远远地听到两个人不时的笑声,时高时低,但这笑声又不是顺畅的交流,仅是互相之间有意的配合。阿苏勒仔细一听,心中突然一惊,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太熟悉了,居然是易清卓。阿苏勒一直在担心着清卓,就怕清卓受伤后被擒甚至被害,今天却在铸剑坊听到对方的声音,近一个月以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阿苏勒快走几步,踏入了偏厅,房间内的两个人显然都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清卓毕竟是客人,自然拘谨一些,而离菁菁已经站了起来,冲向了阿苏勒,叫的十分亲热:“二哥,二哥,有你的朋友从草原上来看你,长的还挺漂亮的。”
清卓也站了起来,只是语气中含着期待,但语调还是不快不慢地说道:“阿苏勒,我们又见面了!”
阿苏勒见这个场面有点尴尬,他当然看的出来,离菁菁是刻意显得既亲切又亲热,而清卓本就清高,却在故意疏远,说话中显得有些生分。阿苏勒先对离菁菁拱拱手,说道:“三妹,多谢你帮我照顾我的朋友。”又转身对清卓说:“清卓,好久不见了,当日形势危急,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清卓与离菁菁都没说话,房间内顿时出现了一刻的宁静。
“菁菁,我找你商量个事情!”离远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寻常,远远地叫离菁菁,看来是想把她调开。
“二哥,你和易姐姐在这里谈也可以,去房里谈也可以,大哥叫我了,我就走了。易姐姐,我们晚一点继续聊。”离菁菁从阿苏勒与清卓的眼神和语气交流中很自然地注意到了特殊的地方,眼见大哥给自己一个台阶,想着自己毕竟是后来之人,只能徐徐图之,干脆借机走了。易清卓对离菁菁拱拱手,也没说话,算是行礼了。
离菁菁一离开偏厅,清卓立刻坐了下去,并且开始小声地啜泣。阿苏勒是见识过清卓的温柔攻势的,也最怕的就是清卓哭泣,因此,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想如往常一般拉过来清卓的手,没想到巧妙地避开了,阿苏勒抓了个空,手停在半空中很是尴尬。
阿苏勒连忙安慰道:“清卓,当日当时的情况如此危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而且这一个月来,我非常挂念你的安危,之前被关在城主府的牢狱中,而且宝剑也被拿走,后来虽然得享自由,却又出不了城,否则的话,我早就飞奔而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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