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欢凑上前去,扫了一眼那些珠钗,不由失笑:“就这么些便宜玩意,也能让二位小姐上心呢?”
岳姑娘道:“美无贵贱,人无类分,这钗子虽然便宜,但梁妹妹喜欢,便是值得一争的。”
梁小姐回过神来要继续就钗子的归属打口水仗,另一方却急急丢了钱拿着钗子走了,不由气恼:“阿山伯伯,都是你的错。现在这钗子被抢走了,你可怎么赔我?”
又见他手里的虎头帽,眼睛一亮:“这样,伯伯,你把手上的帽子送我可好?”
梁小姐平时看上去都挺知书达理的,只是每次在自己面前都露出些姑娘的任性来,苏见欢逗她:“这个使不得,这帽子是给娃娃们戴的,若是那天你觅得了好夫婿,生个大胖小子,伯伯一定给你备上一筐帽子来。”
梁小姐却撅着嘴:“不给就不给,还巴巴编出一套说辞叫我嫁人。”
苏见欢陪笑道:“好吧,那我赔你们俩一顿饭如何?”
话音刚落,几个少年朝着这两个姑娘打招呼,苏见欢打量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有几个在青台台山上模糊有些印象。
岳姑娘道:“阿山前辈,这次我和梁妹妹是同这帮师兄弟们来的。过几日洛川派掌门大寿,我们这些人是去贺寿的。今日的酒菜可否由我们做东,请您赏脸来同我们喝一杯?”
☆、洛川
洛川派只是个小门派,虽然寿宴挨着岳掌门,规格上也担不起各派掌门亲自前往,所以青台山下来后,几个派别都出了一两个弟子,合伙去洛川祝寿,顺便相互熟悉,互通门路。
苏见欢推拒道:“这倒不必了,我一个老头子腆着脸打秋风,着实不合适。”
梁小姐却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伯伯,你可不准走。你还欠着我的钗子,就拿这场酒宴抵了吧。”
这些年轻人有不少还记得他在青台山的表现,自己以前也是当师兄习惯了的,因此说笑一番,话语之间相见恨晚。酒过三巡,大家更是敞开了聊起近来的趣事,当然也涉及了苏见欢的神秘行踪。
另一个姑娘叹气道:“唉,我若是能学得苏见欢那套功夫便好了,也不会变老变丑了。”这姑娘说这话自然是真心喟叹,也引得众人一阵附和。
苏见欢只能无奈劝道:“小老头比你们多混了几年,在这些奇门诡道上也略通一二。其实这驻颜之法并不难学,以前那天正教里也有不少相关秘籍。只是人生造化,莫不因时而动,此种术法却强行抑制了身体随时间的变化,相当于扼住一个人的喉咙不让他喘息。此道悖天逆命,自然也得付出相应代价——心脉均被凝滞,血气每隔七八天就会倒流,而且易遭魔性吞噬。”
一个喝得明显上了头的少年嘟囔道:“这也没什么可怕嘛。”
苏见欢苦笑:“血脉凝滞,就同死人无异,新陈代谢均不能自行派遣,故而每晚都会痛苦难当,必须利用特定的信引才能疏导出来;血气倒流,更是侵害人的内功和神智,发狂发怒,其状可怖;若是魔性入体,先不说别的,这门功夫,就再也戒不掉了。”
“原来如此,看来长生不老什么的,都不靠谱。”一群少年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听得也是煞有趣味。
“近来的传言说是那新抓到又窜逃的苏见欢,仍是当年的模样,算来都二十多年了,他是怎么忍过来的啊?”
苏见欢从容抚须道:“像他这种人,恶贯满盈,作茧自缚,受些苦楚也是活该。”
又举起酒杯道:“别说这些了。还是来聊聊你们的师姐师妹吧。”
又一后生红了脸,向几位姑娘扫去一眼:“前辈,此等场合论及列位姐姐妹妹,有毁他们的清誉。”
另一人便打岔道:“这样说来,邵师兄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吧。”又是一片起哄。
苏见欢酒意陶然,道:“你们这些姑娘家家不好意思便别听,追女孩的心思,我可要和小伙子们说道说道。一旦看上了哪位师姐师妹,一定不能畏畏缩缩,不敢表达,要知道,僧多粥少,不早些抢下别没了。就算人家姑娘拒绝了你,以后好好表现,也是有机会的。还有,别成天想着,自己的功夫练到家了姑娘就会高看自己一眼,平时逢年过节送个花买个簪子也不能落下……”若是在平时,这些少年自诩身份,对这种话题肯定是装腔作势避而不谈,如今都有几分醉意,纷纷纠缠着他继续讲下去。
第二天这些少年要上山祝寿,苏阿山一没请帖二没身份,自然不跟上去,便同他们辞别了,仍旧在街巷里闲逛。
正把玩着几条流苏的时候,有人在他肩上一拍。苏阿山并不是会去主动找麻烦的人,但麻烦总是爱主动找他。他看向略带兴奋的沈敬之,撇到他手上的剑还未出鞘,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敬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敬之道:“阿山前辈,我是来给洛川贺寿的,因为在雁回峰耽搁了几天,所以来的有些晚。”
苏见欢怪道:“那你怎么还有心思同我打招呼,其他少年们都上山去了。”
沈敬之摸摸后脑勺:“这个嘛……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多迟这一时半刻的。”又凑近了问:“阿山前辈,你这一路,都没有暴露吧。”
苏见欢腹诽只要你不来就更没暴露的可能了,却还是冲他鼓励地一笑:“没呢。多亏了你。我那天给你传授的经验你都还记得吧。”
沈敬之皱眉:“我同前辈无冤无仇,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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