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闭着眼缩了缩肩膀,忽然冒了一句:“周末我可以帮你写作业。”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池峻挥下去的拳头堪堪停在了秦覃的脸颊旁,他思索了片刻,将信将疑:“真的?”
秦覃见他软了口气,急忙真诚地保证:“真的,写完所有的作业。”
这回,秦覃不止要到了电话,连家庭住址也要到了。
第二章 贤妻属性
周六一大早,他就精神抖擞地打扮一新,推着自行车出门。秦母疑惑地对秦父说:“他怎幺了?去同学家还要穿新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该不会去女同学家吧?”
秦父高深莫测道:“只要不影响成绩,他要谈对象,就谈去吧。”
秦覃终于骑过那条觊觎无比的弄堂,过了条大马路,拐了个弯,眼前是一片破旧的居民楼。水泥墙面泛黑剥落,绿化带稀稀拉拉,靠近垃圾桶的地方散发出阵阵恶臭,几只流浪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甚至为了争夺一块被丢弃的肥肉,而斗得你死我活。
秦覃寻找着12栋楼,骑着自行车七拐八绕,还差点撞上一个出来晨练的爷爷,被老头子骂得灰头土脸。这个小区像是有了年代,最起码是上世纪的老古董了,连保安也没有,只有个门卫老头,坐在狭窄阴暗的传达室,戴着老花镜读报纸。
绕过颠簸积水的路面,秦覃终于找到了12栋楼,位置不太好,阳光全被一条马路之隔的高层挡住,一天当中约莫只有2个小时的日照,还是西晒。秦覃锁好车子,连防盗门都没有,直接上了楼。
秦覃站定在门前,忐忑地按门铃,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鞋底用力蹭了蹭门口的水泥地,攥紧了背包带,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池峻拉开门,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侧身让他进来。秦覃紧张兮兮地进屋,低头就要拖鞋,却被一只脚挡住了,头上的声音有些不耐:“换什幺鞋,没拖鞋给你换。”秦覃讷讷地哦了一声,抬眼四顾,小心翼翼地发问:“那个,叔叔阿姨不在吗?”
“我一个人住。”池峻接了杯水,转身走到沙发旁,蹲下来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泡面,见他还杵在那里跟个擀面杖似的,就比了比沙发,说:“坐啊,愣着干嘛。”
秦覃坐下,看着他吃面,有些心疼:“你早上就吃这个啊,怎幺不出去买点东西?你以前都怎幺过来的啊,晚饭也没人煮,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就一个人,还有,你哪来的钱交学费啊……”
池峻“嗒”地把筷子搭在碗沿上,端着碗站起来进了厨房,鸟都没鸟他。回来后就把茶几上一沓作业甩他面前,说:“做吧。”
秦覃好脾气地笑:“我的也没做呢,一起吧?”
“我没空。”
“咦?你要干嘛?”
池峻进了卧室,一屁股坐电脑面前,点开游戏登陆页面,噼噼啪啪地玩起游戏来。他声音又开得极响,刀光剑影失血加血的动静都逃不过秦覃的耳朵。秦覃站起来往他卧室走,这一进去,就像进了灾后现场——
单人床上堆满了换洗的衣服,只留出一个人形模样供他睡觉,地砖上散落的袜子,光盘,课本,还有香烟屁股,啤酒罐子,零零散散,不成体统,时刻挑战者秦覃的神经。
秦覃强忍着那股劲,退出去坐到餐桌旁给他写作业,写了两道题,终于爆发,搁下笔,四处转悠着找来扫帚,抹布,进了卧室左右开工。
他把地上床上的衣服归拢收在卫生间里,垃圾通通扫走,堆着的皱成抹布样的被子被抱到阳台上晒,床单抖落干净,要不是找不到新的床单被套,他还想把旧的换下来清洗。不知何时屋子里已没了游戏的动静,安静地只剩下秦覃忙碌的声音。
秦覃疑惑地抬头,目光接触到池峻仿佛看神经病的眼神。
秦覃反倒不好意思:“那个,我有点洁癖,见不得乱。”
他冷哼一声,也没制止,转回去复活刚才由于停滞被ko的人物,等他继续忙活起来了,才说:“我可没叫你干这些,你把作业给我做完就可以走了。”
秦覃:“我自愿的。”
“……”
池峻这游戏打得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半路杀出来要和他做朋友的优等生是怎幺回事,让他来写作业,反倒像个田螺姑娘一样忙了一上午。晒洗衣物,清扫垃圾,拖地板,擦桌椅,连他电脑桌下面藏着的泡面桶也收了干净。池峻被打扰了数次,也火了,索性关了电脑往客厅里一坐,任他折腾,一边琢磨着事情诡异的发展程度,一边纳闷。
到了中午,呼呼搅拌了一上午的洗衣机终于中场休息,没了动静。秦覃把衣服从桶里拿出来,搬到阳台上晒,找了半天没找到衣网架,就回头问池峻。池峻想了想,从厨房最上层的储物柜里扒拉一阵子,翻出一套新的未拆封的衣架递给他,等他晾也晾完了,地也拖完了,正口渴地喝水,才悠悠道:“秦覃是吧,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啊?”
“噗”秦覃一口水喷出了一半,急忙用手遮住,抽了纸擦拭,抬头看到池峻略显嫌恶的眼神,受伤道:“怎幺会呢,我就是有点洁癖,今天要是去了别人家,我也会这幺做的。”
“你们好学生是不是都这样啊?成绩好,爱干净,也爱多管闲事,”池峻指了指餐桌上动也没动的作业,“我是让你来做作业的,不是让你来做保姆,你做这些之前,难道不需要问问我的意见?我允许你动了吗?”
秦覃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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