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两个点让韩峻熹的导火索被点燃了。
一鹤?你叫得还挺亲哈!?
男朋友?你……你也配!?
“前男友,分手很久了。”很是不悦地急着解释了一句,云一鹤想要上前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同时赶快让这个非要见他的不速之客离开,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听见了吧,‘前’男友,该滚赶紧滚,少跟这儿丢人现眼!”韩峻熹来了精神,自上而下盯着那并不算高大的男人,一脸胜券在握。
对方哼了一声,反问他算哪根葱。
事情,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变得难以捉摸的。
韩峻熹特理直气壮,嚷嚷了一句“我是他现任!怎么着?!”。
云一鹤脸腾就红了,他几乎没办法抬头和任何人视线交汇。那位面对着“现任”的“前任”,则一脸冷笑,冲着韩峻熹说你别自掘坟墓了,怎么看怎么直,你还“现任”?骗鬼啊?
令云一鹤没想到的,是那被说是自掘坟墓的男人,居然想都没想,就回应了一句比刚才更理直气壮的话。
他说,放你妈的屁!你管老子直的弯的呢!亏你也算圈内人,圈内人也是各种类型都有你丫都不知道?!像不像不等于是不是!明不明白?!明白了赶紧滚蛋!要不爹给你好好上堂“体育课”松松你的皮!!
狠话一出口,带着足够的杀伤力,韩大臀他爹用比韩大臀还凶悍的方式呲牙咧嘴一通发威,终于,吓退了那并不想上体育课的敌人。
敌人夹着尾巴逃跑了,胜利的一方把不必再用来抽谁嘴巴子的年册甩手放在吧台上,回头看向云一鹤。
“你没事儿吧?”他问。
被问的男人,已经单手稍稍捂着脸,笑到不行。
“‘圈内人也是各种类型都有’?‘像不像不等于是不是’?你倒真会活学活用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云一鹤喘了口气,抬头看着余怒未消的韩峻熹。
“那是……”被他笑得很快没了火气,爽快爆发了小小一次的胜利者抓了抓头毛,指了一下年册,“样本出来了,你一会儿看看吧。”
云一鹤略作沉默,点点头,随后一声轻叹,脸上仍旧笑着,他伸手过去,却不是拿年册,从吧台上抓过一瓶似乎是刚才准备要开的金朗姆,借助幽暗的光线隐藏着眼中淡淡的悲哀与无奈,他盯着韩峻熹看了几秒钟,终于抬眼示意了一下那黑色铁艺楼梯的方位。
“走吧,去楼上说。”语调有些蕴含在飘然中的压抑,云一鹤挑起嘴角,先一步冲着楼梯走去,“峻哥,今儿我烦了,想一醉方休。要是不介意,你就陪陪我……”
*** *** *** *** ***
一醉方休这种话,也许,云一鹤本不该说的。
可他说了。
愚蠢一如韩峻熹者,信了他的话,而且顺着那话协助他那么做了。
酒量根本称不上好的云一鹤,在金朗姆喝到第四杯时,眼神开始变得朦胧。清澈诱人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轻轻摇晃,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细微的脆亮的声响。
“我跟他,好了一年多。”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扬了一下,动作透着慵懒的优雅,“再后来,我发现他要的只是我的影响力而已,钱,名声,人际关系……他也是做生意的,我手上有的,他都用得着……”
“是嘛。”皱了皱眉,韩峻熹撇嘴,“贱。”
“是,我也觉得我挺贱的,只是发现得太晚了。”
“谁说你了!我说那傻逼呢!”无奈到笑出来,韩峻熹凑过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咱们云老板怎么可能是贱的那个呢对吧。”
“我怎么就不能是呢?”
“因为我说你不是。”给了个颇为令人想入非非的答案,那男人眨了一下右眼,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酒,“得了,以后他再来,没让我遇见还则罢了,只要我在,他来一回我揍他一回。”
“你放心,他不会再来了,‘现任’。”突然笑了,云一鹤摇摇头,眼睛盯着对方看,看得韩峻熹骨头缝里一阵酥麻才再度开口,“峻哥,今天,是真的得谢谢你。”
“叫我红领巾。”
被那一个冷笑话逗得差点呛到,低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些,云一鹤把杯中那点酒几口喝光,然后抓起瓶子,又倒了半杯,并续了冰。
两人有半分钟左右没说话,沉默被打破时,是云一鹤在低声用英文念叨着什么,韩峻熹英文水准一般,但他还是听得出来,那是在骂人。
“用中文骂街更过瘾,这事儿你知道吧。”
“当着你,我不好意思用中文骂。”
“是因为我比你骂得更专业吗?”
“大概吧。”又被那家伙逗乐了,云一鹤边喝酒边喟叹,“其实有时候,也真是挺无奈的,学了那么多年英文,到最后用得最流畅的,还是骂人。”
“那必须是啊,这是惯例啊。哎不过,话说你英文是英音系统的对吧,我听着像。”
“啊,是,我在曼彻斯特待过几年,有当地口音。”
“噢~~明白了。”有点夸张点了个头,韩峻熹指了指自己,“我英文是带着京片子口音的美语,可有地方特色了。”
“峻哥你就别逗我了。”已经因为醉意笑到眼角都觉得累了,云一鹤摸了摸脸,把冷冰冰的杯子贴在颊边,缓和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在家的时候,家里气氛就特别好吧。”
“家里负责逗乐儿的主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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