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山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在镜子面前稍微修整过自己,这才绕到刚刚那间包厢外,推门走了进去。
相比刚刚的包厢,这边才是唱k应该有的样子。头顶开的是闪灯,唱台上两个男孩子争抢着话筒鬼哭狼嚎,整个大包切分成三个群体,最里边的玩骰子,中间的唱歌,最外侧的正划拳喝酒,也是队伍最为壮大的一群。沙发上人满为患,一部分人只能围着桌面半蹲半坐,完全超乎聂寒山意料,温酌言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八面玲珑的样子。
“我操,聂哥!”
估计因为人太多,所以进出频仍,没有人留意推门进来的人是谁。解思坐在划拳喝酒那帮学生群里,沙发最外围,聂寒山直接挤在他身边坐下了,这才被盛敏华发现。包厢太吵,只有他们这一圈人听见声音,纷纷往解思身边看过来。其中有两个是跟盛敏华一起喊过楼的,立马跟着打招呼。
聂寒山一一应下,又朝盛敏华道:“操谁呢你小王八羔子?”
众人哄笑。
盛敏华也咧着嘴:“谁也不操,我不就是嘴贱么我。”
聂寒山乐不可支。
温酌言也坐在这一圈里,算是比较靠中间的位置,聂寒山与他相隔四个人,一个拐角,稍微偏头就能看见他。恰好他也在看聂寒山,正弯着眼睛笑。今天穿的是暗色系的短袖t,似乎不及到公司那天那么耀眼,感觉还是更喜欢他穿白色衣服的样子。
就好像温驯的绵羊。
温酌言让唱歌的人从箱子里又翻出几瓶啤酒,给聂寒山开了一瓶递过来,“聂哥来找解老师?”
聂寒山道:“过来办事,刚刚在外面撞见解思了,才知道你在这过生日。”说完便扬起酒瓶,“小寿星,走一个?”
温酌言与他碰杯,仰起头就喝,聂寒山喝了一口后把酒瓶放下,发现他仍在喝。旁边人便跟着起哄,要聂寒山继续。于是聂寒山又举起瓶子,把酒灌干净。
放下空瓶子,温酌言一板一眼道:“也不小了,我都成年人了。”
这次解思抢了话:“对,都二十一了。”
温酌言点头,又忽然像在走神,眼睛却是盯着聂寒山的。
一帮人又继续划拳,这次聂寒山也加入阵营。不过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匀到了温酌言身上,发现他刚刚那么一喝之后就很少再说话,眼神也有些迷离,估计醉了。
学生折腾起来完全不输他们这帮老江湖,一直闹到十二点黄金场结束,聂寒山都觉得困乏了——他已经折腾一整天。陆续离开几波人,最后还剩十三个。只有聂寒山和解思有车,两人都喝了酒,请代驾开车,就只能各自再带三个学生,其余只好去拦的士。大家都说寿星必须享受优先待遇,聂寒山便在解思之前主动把担子接下来了。
沾光的自然是寿星的室友,但只能再带两个,恰好室友三号不回学校,叔叔已经来接他。
许博走前又去洗手间吐了一波,另一个室友陪同,聂寒山便带着半醉的温酌言,与大部队一起下楼,先去车库。温酌言走路都有些打飘,聂寒山抓住他一只胳膊,这人喝酒不上脸,倒也不显得多么勾人——还不及吃火锅时候的样子。
代驾把车倒出来,身边的温酌言陡然站直,聂寒山以为他要撒酒疯,抓着他胳膊的手猛一收紧。对方似乎抽了口气,却没有闪躲。
“手劲真大啊。”
话里带着笑意。
抬头一看脸,神色清明,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聂寒山不知道该夸奖他的演技,还是反省自己的智商。他其实还是看出过几次别人躲酒装醉的,但碰上温酌言,好像一点质疑的心思都没有。
聂寒山点点头:“行啊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电梯里出来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带着小的钻进了一辆保时捷里,很快就扬长而去。小的是温酌言的室友,说不回学校的那一位。
“那就是你室友的叔叔?”
温酌言点头,“准确来说,是表叔。”又道,“你认识?”
聂寒山笑笑:“以前合作过……梁钦羽的侄子,脾气还真有点像。”
温酌言大约是不感兴趣,没有追问下去。
3
温酌言那两位室友都是比较自来熟的人,上车以后便叽里咕噜跟聂寒山聊起来。经过他们热情的自我介绍,聂寒山得知,有点胖、个子适中,挑染着头发像个发廊小哥的这位是寝室老大,叫孟渊,居然还是校学生会干事,是寝室的外交担当。而温酌言排行第二,寝室里的身高担当,颜值担当,在学生会却混不过孟渊,大二结束没成功竞选加入主席团,就这么退隐江湖,不过他的人际网尤在,今晚的学生里有半数都是之前熟悉的干事。网瘾青年许博在寝室排行老三,整层楼网线出问题、电脑出故障、电子设备罢工都找他,虽然他不一定能给你都解决了,但到底能顶那么一点用,所以是技术担当。而梁钦羽的侄子,梁孝诚是寝室老幺,奖学金收割户,寝室的成绩担当,网络上闹出段子以后就多了个绰号叫良辰,他本人一直抵制到现在,但抵制无效。
温酌言一直坐在后排最右一侧看窗外的街景,直到他们介绍完毕,才笑盈盈地插话:“每逢考试都得求老四压重点,虽然一个叫孟渊,一个叫许博,但他们一点也不渊博。”
孟渊提了提嘴角:“这个笑话你都说三年了,能换一换么?”
温酌言耸肩。
聂寒山笑道:“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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