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鹏鸟又向邪焕生:“圆圆——”
邪焕生抢口:“我不叫圆圆!”
赤鹏鸟哼了一声:“随便你,反正本鸟爷和你说再见!还是你那个梳头的小弟比较有礼貌!”
却风波像过尘青云似的去了。
邪焕生给小青姨侄安排了一间住房,别了两个小弟,自己先回了屋,到老人塌上坐下。此时三只锦囊正握在手里,比番薯还烫手,比钱还咬人,拿着瘆,丢开了又觉得疼….
天边,落下一场迟来的雨。
雨从东边下到西边,风又从西边卷到东边,浸浸淫淫,歪歪腻腻,实在不利索。
修了封书信,差店里的小厮送去金山寺。
“金蝉子送来了,你来么?顺道来看看我(划去),你我还须一谈。”
小厮打起一把叶黄的油伞,雨夜寄去。
夜深了。
窗外传来酸涩之气,浅而淡,低而婉转,好似三郎的胡琴声,萦绕不散。草木过了最好时节,就像人一样,开始迎来枯竭。
邪焕生搅得满腹惆怅,无心睡眠,留了盏浅烛,和衣歪在塌上,看了半夜风风雨雨。
雨下大了,终于落了个痛快。
起了风。
不甚柔软的风,挟藏着一丝冷冽刀意。
他双目一睁,霍的跳起身来,心中只存一念:
丹贝勒!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打打打...otz
☆、24
丹贝勒没来。
来的却是九星焚城四将之二,垚鸦和淼雀。
“三只眼”的垚鸦和“四条眉毛”的淼雀。
夜似谜团雨似愁。
邪焕生以只身之宽力护小青、金蝉子安危,同时一双警觉锐视的眼暗探不明魔气,随之一掌袭出!霎时风雨辟易,一团雨花当空炸开,花芯妖华幽吐,红芒夺道,人未至,剑峰上一粒冷眼先窥。
邪焕生乍起手,双指揲刃。
剑上红目一烁,瞬息扭转,锦鱼也似滑刺心门。
侧身再挡。
一回头,对上煞白阴绝面孔上另一双红若盈血的魔眼,冷艳逼人,戾气逼人!
垚鸦发出一声尖叱,声色陡峭,高不可攀,譬如崖缝中拔身而出的一根刺。
他出剑,又尖、又细、又快、又俏、又毒,又辣的红尺魔剑。
闪电飞血,厉浪斩花,直取身后两人。
酽雾融融,一剑划分,生死乾坤,尤未可定。
蓦然一道拂尘卷入,白墨化湍,环环铰住了剑刃。
彧兰君目如凝矢,低声:“小青交我,金蝉子交你!”身一舜,气化三千,以剑为媒介,层层透入,登时将垚鸦震飞数丈之远。
邪焕生抄起金蝉子,正欲退,忽见垚鸦履不落尘,发不沾露,如一只凌云鸟、一道回弧燕、一篇马间诗、一缕云中梦,飐飐掠近。
彧兰君拂尘开合,清华蓬沛,招式泉走,如一痕指尖发、一柄眉心刀、一抹残塘影、一瓢浊世酒,巧取关窍。
此时,身后又一条人影闪入。
是“四条眉毛”的淼雀。
华发似妙曼的两道白眉,和两绺斜拖于夜风中的鬓发。
邪焕生冷笑:“哟,来了个蛐蛐,可我没棍子斗你!”
淼雀低哼一声,促然出掌。
他也用掌。尽管他的两只手掌肉蚀骨立,森森怵目,单薄如冬日银月下两枚残叶——每只手上甚至还少去一根手指。一根食指和一根拇指。
双掌对接,怦然一爆。
立时草木摧折,击打出白练般的雨锁。
仇风惨雨催花老,荒天溃地轻性命!
四人雨中对峙。
雨中对峙的只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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