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浑身疼痛发热,撑起酸麻的颈子,沙哑着嗓子问:“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那些男子柔软地靠在椅子上,没有回话,懒洋洋地对着仁杰笑,比一般的女人还妩媚些。
一位轻衫红裙、鬃边斜插着朵重瓣牡丹花的少妇,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婀娜,腰肢轻盈,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仿佛就能看穿你的心事。
众男子起身行礼:“见过大护法。”声音虽是男子,却有女孩子的委婉情韵。
大护法搂过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少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嫣然笑语:“十郎,你们来拜见新君吗?”她的笑容,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十名男子转向状况外的仁杰,齐声道:“恭喜十一郎!恭喜大护法!”
大护法脸上保持着妩媚甜笑,轻轻一挥手:“你们先下去,留下十郎陪我。”九名男子缓慢而有气无力地走出门去。
大护法温柔对仁杰说:“十一郎,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你有什麽要求尽管找我。”
仁杰咳嗽了一声,笑容如阳光穿越云层,令人眼前豁然一亮:“漂亮的小姑娘,你想做我的老婆?”
大护法柔美地笑道:“你若喜欢,就留在这里,我替你缝衣煮饭……”
仁杰笑嘻嘻地瞧着她道:“像你这样又温柔、又美丽的女人,无论是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只不过……”
大护法明知他说的没一句真话,但不知怎地,听在耳里,心里还是觉得舒服,忍不住娇然笑道,“不过什麽?”
仁杰柔声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大护法大笑道:“是谁,我杀了她,我们就能做夫妻了。”
仁杰含着一丝浅笑,平静地回答:“这个人很美,很聪明,天下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大护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仁杰,象是要将他的心挖出来研究一下。仁杰笑容可掬地回视着她,一脸的满不在乎,对自己的危险处境完全不放在心上。
十郎一直在旁观,此刻突然出声:“大护法,不如用家法教训他。”
大护法轻叹道:“我生来就是菩萨心肠,怎舍得对他用刑,有时候你们不乖,我才罚一下。”
她对着仁杰明朗地一笑,“好孩子,你不要嘴硬,日後我自会收服你。
仁杰全身疼得冷汗淋漓,腹部的伤口更如火烧,他喘口气,说:“漂亮的小娘子,你替我找个大夫吧?”
大护法轻盈地转身,摸了一下十郎的小脸:“现成的神医徒弟在此,十郎,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瞧瞧。”
十郎几不可察地微挣了一下,微笑点头。
三日後,仁杰靠在床头。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一身大红仿佛新郎官般喜气洋洋。
十郎坐在床边,替他搭脉,有些惊讶地说:“十一,你涂了本帮的疗伤圣药,伤口已结疤,竟比平常人快几倍。对了,你怎会懂得用绣花针和羊肠线缝合伤口,你师傅是谁?”
仁杰轻抚自己腹部的箭伤,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家乡常用此法,其实,三国时代的华陀就使用麻沸散,作外科手术了,我不过是牛刀小试。”
十郎仰起精致的小脸,认真地说:“你能教我吗?”
仁杰大力点头,牵动伤口,皱着眉头说:“好啊,不过,你得陪我出去逛逛。”
十郎为难地说,“大护法下山采办礼品,明日回来就要与你成亲,现在你哪儿也不能去。”
仁杰心里咯!一下,天啊,这个女人还真是热情洋溢。
不行,哪能就这样入洞房,若是小侯爷知道了,只怕第一个冲过来砍死自己。心里惦念着那个人,唇边不自觉的浮起温柔的微笑。
他撑起身体站在床边,沈声道:“十郎,我知道你心里不甘,随时都在想法子逃走,你瞒不过我的,你若肯与我合作,下了山我可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十郎大惊失色:“胡说,你想害死我?”说着,摔袖而去。
月上西楼,露传幽香,窗外树影参差舞动。
一个人影闪进仁杰的卧房,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低唤:“十一郎,你睡下了吗?”
仁杰盖着被子蒙头大睡,没有答复。
那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猛的抽出短刀向被中人狠狠捅去。
他藏好短刀,急急忙忙地走向门口。
忽然,那人在门槛处绊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头颈。
仁杰从门後露出脸来,收起绊绳,笑嘻嘻地问:“十郎,你就这麽容不下我?”
十郎惶惑地说:“十一,饶了我,我带你走。”他的眼里闪着光,幽怨的光,狡黠的光,象是夜间出入的小动物,随时等待给你致命一击。
仁杰说:“你是不是杀了其他人?”
十郎低头叹息:“他们活着也如死了一般,不过,我只是下了mí_yào。”
仁杰笑道:“我猜你至少杀了一个,易容成你的样子,蒙混过关,又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索性连我也杀了,说不定还能嫁祸於人。”
十郎缩着脖子,垂着头,在前面带路,“你太聪明了!本来明天你们婚礼时走会方便些。可是,你故意同我说那番话,逼得我不得不……”
仁杰神色不动,嘻嘻一笑道:“十郎,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样。”
十郎温顺地说:“我年轻不懂事,刚才得罪了你,请你不要计较。在我心目中,你就如哥哥一般……”
仁杰将匕首收回,为免他讲出更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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