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也微笑:“承让承让。”
这两投壶高手的目光短空相接,似乎冒出火光。让其他也来比赛的人忍不住气势差了一截。
“卫兄乃是虎门将子,自然不弱。那名唤‘长青’者是谁,我怎么没在书院见过?”有人问到。
“我也没在书院见过,不是书院的人?”
刚余柏林一直和陈磊在一旁乘凉,存在感不高,其他人还未注意到他。现在他大出风头,自然就有人询问。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余柏林。
其实松涛书院也有人参加过赏牡丹宴和敦郡王举办的游园,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地人——若非当地人,也没那个能耐拿到请帖。难得有一次假期,这些人自然都回家了。
余下的这些人要么没参加过这两场活动,要么并非余柏林所在的这个小团体,而是远远的瞥见余柏林一眼。都过这么久了,余柏林这张脸早就被人淡忘了。
余柏林就读文家族学的时候并未有能说上话的人,他闲暇时间要么回家,要么被陈磊单独教导。他现在交到的友人,都是经由他老师张岳,以及赵信、卫玉楠牵线,全都是拥有举人功名的人。
成为举人之后,除非像陈磊一样,要和书院中的老师们一起探讨学问,并且经过教导学生对自己所学查缺补漏,不然一般是不会留在书院。
能成为举人,基础知识已经足够扎实,接下来就是磨砺自己的学识和文章。书院里集体教导的模式,已经不适合他们。
举人之后的学习,就像是研究生甚至博士生的学习,是上大课学不好的。
也就难怪余柏林如此出名,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却没多少了。
最后他们讨论之后,一致认为,余柏林可能是他们未来的学弟,说不定是卫玉楠家的人。
他们想起余柏林是被赵信和卫玉楠带来的,那么很可能是这两人亲戚。余柏林本身只有十五岁,那张脸太过俊俏,即使他本身沉稳的气度让他看上去成熟一些,但少年老成也是少年。
这个年龄,很可能是童生,天才一点就是秀才。咱松涛书院这么出名,京内外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想把人送进来读书,赵信和卫玉楠让自己家亲戚小孩在这里就读,并且提前让他熟悉书院,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至于为什么是卫玉楠的家的人……看投壶啊!这么厉害,家中一定有武将吧?
大概“猜出”余柏林的身份之后,他们对余柏林就更热情一些。这可能是他们小师弟呢。作为书院前辈,肯定要给小师弟一个良好的印象。
至于为什么人所皆知余柏林和赵信、卫玉楠交好,眼前这少年郎年岁看着和余柏林又差不多,却没人猜到余柏林身上,主要是举止。
寒门出身的世子,气度上可能不比世家的差,但举止上和世家却有很大不同。
世家毕竟从小开始学习礼仪,一言一行经过熏陶,举手投足之间贵族的优雅即使不故意,也会很自在的带出来。
所以那些世家的纨绔即使面目可憎,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还能骗到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层皮相让他们即使内在空空,表面上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些礼仪,说是底蕴堆出来的,不如说是金钱堆出来的。
余柏林作为寒门出身,哪有金钱和条件去学习礼仪?一个好的礼仪老师,有时候是有钱都请不到的。
可这少年郎和赵信、卫玉楠走在一起,别说气度,就说举止,也丝毫不比其余两人逊色。三人走在一起,就算再没眼力的人,都会认为这三人都是世族的偏偏贵公子。
那种养尊处优的贵气可是要经过后天培养出来的。
余柏林身上的气度,自然也是后天培养来的。
他前世也是从小接受这些礼仪的熏陶,到快成年的时候为避难被丢进了军队,才断了这层学习,在特殊部队呆了挺长时间,因伤退伍后从商,最后只拿干股当上了富贵闲人,潜心接了老师的班,研究国学,成为国学大师。
既富且闲,年纪轻轻就过上了提前养老生活,这浑身富贵气息就是这么闲出来的。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住进了德王府,知道礼仪对他之后仕途的影响,便托封蔚关系,专门给他找来了宫里的礼仪老师,刻苦训练。再加上张岳的言传身教,逐渐让余柏林把两个世界的礼仪混合在一起,糅杂出一种独属于他的举止气度。
总的来说,唬得住人,站出去说是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培养出的贵公子,绝对没人怀疑。
正是这样,也唬住了书院的学生们,还以为余柏林是卫玉楠家哪位小辈,要为入学做准备呢。
余柏林向卫玉楠“挑战”,也被称作是一家人“内斗”,让这群读书人分外兴奋,还纷纷下“赌注”。
这些赌注自然都是文雅的,不可能赌文钱。赌注可能是一杯酒,可能是一首诗,可能是一幅字画,也可能是高歌或抚琴一曲。
无论谁赢谁输,接下来肯定会非常热闹。
一些刚进书院,自诩“正统”的书生很不适应这种热闹的气氛。在他们看来,读书人应该是严肃自持的。
就想刚才有人看到余柏林等人衣冠不整,想要出言训斥一样。
不过这些人刚发牢骚,就有人驳斥。
他们现在所做的事,都是《礼记》上记载的雅事。读书人也是人,他们为何不能开开心心,非要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什么似的。
孔圣人在有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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