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把黄蒿苗放锅里热上,又把盆里添了水去洗头。
他擦着头发进屋放盆,见俩人都横眉竖眼地互相瞪着,争着一道题吵地正嗨,笑了笑问他们,“我蒸了点黄蒿苗,你们吃不?”
小黑胖子很是痛快,跟上课抢答问题似得,趴在桌子上手举得老高喊:“我吃!”
声音大的吓了小兰一跳,瞪了他一眼说,“我也吃。”
说着便要起身帮忙。
“别忙,你坐,还没好,你们先做题,好了我给你们端来。”李辞摆了摆手出了门,还要给乐文泽一碗,他们要是出来了可没法递。
李辞盛好了饭,端了一碗,心虚地伸头厅,确认没危险才敲了下窗户,弄得跟……偷情似得,这比喻让李辞恶寒了一下,不敢再乱想。
乐文泽跪在李辞床上从里面打开窗接过去,“吃完呢?”
“没事儿,你吃完放桌子上就行。”李辞低声嘱咐了一句便连忙帮他关了窗回厨房。
“来了。”李辞端着蒸菜进了屋。
俩小人接过便是一大口吃下,看的李辞心惊肉跳的连忙给他们倒水,“慢点吃,你们不都吃过饭了么?”
“闻着就好吃!”小兰的嘴还是齁甜。
小黑胖子在一旁往嘴里塞着点头附和。
“那行,中午要不就别走了,就在这儿吃,还有野菊花苗没做。”李辞边说边出门,他的饭还在厨房。
他拿出高三吃饭的劲儿迅速解决了早饭去看他们做的题。
俩人吃的口再大,也是俩小人儿,还在吃着。
“你们慢慢吃,我先看你们做过的题怎么样。”李辞见他们急慌慌地扒饭说。
做过的题除了最后那天讲的都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小黑胖子太毛糙算错了两个数。
跟他想的几乎一样,他最后上的那节课,他们听的糊里糊涂,稍复杂点的题就放在了那儿,连个未知数都不知道怎么设。
李辞等他们吃完了饭,把碗拿了先放盆里泡着,回去给他们讲题。
给他们讲了几道类型题,趁他们做题的功夫洗碗,这竟然是他来这儿后的第一次洗碗,虽然不至于手生,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李辞洗完去给他们改题,刚摸上书,阳阳就带着他那几个打枪的好哥们儿来敲门。
“进来吧。”李辞看一了眼,四个人,这凳子不够,指了指门外,“我再给你们拿椅子,把外面的椅子也拿过来。”
他把里屋开了条缝挤进去,乐文泽吓了一跳猛地窜上房梁,见是李辞才松了口气跳下来,“怎么了?”
“我来拿个椅子。”李辞也没想到他受了这么大惊,指了指椅子说。
“哦。”乐文泽重新坐回床边,“他们什么时候走?”
“……估计要下午了。”李辞有点犹豫地说,“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要不要先回去看看?”
“山洞么?回去也没事儿,我就在这儿待着。”乐文泽想了想说。
“哦,那我出去,你躲一下。”李辞搬着椅子出了门。
中午走了三个人,留下了三个。李辞见剩下的菜不够,便煮了粥又焯了一半野菊花苗,拿调汁拌了一下。
先盛了些给乐文泽端去,他被关在屋里半天也没见有什么不高兴,也许是一个人呆惯了吧,李辞猜想。
跟孩子们一块儿吃饭就是闹腾,拿筷子还不怎么利索,筷子老交叉着夹菜,估计没人纠正他们的拿法,抢菜倒是抢的起劲儿,就这也没占住嘴,吧嗒吧嗒说的不停,李辞乐呵呵的偶尔应几句,真的是有代沟啊……
完全不懂他们在兴奋什么,但还是挺享受这种吃火锅似得热闹,等到了冬天可以办次火锅聚会,也是蛮不错的。
黄蒿苗被吃的盘子发亮,野菊花苗本身带着清苦,且很难去除干净,估计孩子们不怎么喜欢剩下了很多。
李辞倒是很喜欢吃野菊花苗。
他老容易上火,经常一觉醒来就发现嘴里出了些个燎泡,接下来的四五天吃不了硬东西,吃不了辣椒……
这燎泡大多数便是辣椒做出的贡献,他酷爱吃辣椒,尤其是夏天新出的,刚从地里摘下洗好剁碎了爆炒,最后再添点碎蒜翻两下,撒点盐就搞定了,又鲜又嫩又辣,专业治疗夏季厌食一百年。
所以,他常年备着降火的茶、药。要说最灵最绿色的,就是春天的野菊花苗,秋天的野菊花了。
吃完饭,仨小孩儿抢着要去洗碗,抱着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不管什么事儿打成一片总是要积极很多。
李辞笑了笑没再拦着,可能他真的跟洗碗没什么缘分。
他们几个围着盆围了一圈,都洗的很溜,这种小活都是做熟练了的。
李辞闲着没事翻看他们早上做的题,今天他讲的还是蛮有效果的,正确率很高,没什么大问题。
他们洗完碗又凑一块儿做题,不想走。改正李辞给他们圈出来的问题,改完了也完全不想离开,很兴奋,估计是一堆人凑一块干一件事,新鲜吧。
碰见有意见不同的,激动到站起来吵得面红耳赤,等吵到来来回回把前边儿说的话重复了两三遍后,终于肯喘口气拿着题去问李辞。
李辞见他们互相找茬也不打断,乐得见他们绞尽脑汁的去辩论,都是成长。直到他们问过来,才给指出正确答案,看他们对着做错的人打闹一番后继续做题。
他趁着清闲,拿着书备课,六年级的数学书已经回来了,下周就要开始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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