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看着他,动了动唇,许久,才开了口:“睡吧。”
“嗯。”
宇文淇不知道,柳筠衡因着他那一声柳檀,这下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几个月来都不曾有任何的差错,如何今夜竟被试了进去?
宇文淇的那句话似乎已经笃定了他就是柳檀,就是那个名动长安的戏子柳檀。而他却因为怕被发现,竟是条件反射的应了。
也不知就这样尴尬着过了多久,宇文淇忽然抬起头说道:“我会让凌兄带我去找你的。”说完抱住柳筠衡的胳膊睡了。
宇文淇不想多说,多说只会说错话。既然不愿承认,也一定有他的理由,不然不至于逃避。那玉佩被他发现也是一言不多的还给了他,他既然相信自己,又何必再多计较?
这么多个月,竟然没有一点的破绽,柳公子,您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柳筠衡微微侧了侧身子,轻声应答:“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就被发现了,自己还真是不堪一击。
可是阿淇,这里,真的不是我们应该见面的地方。至少不是柳檀和宇文淇要见面的地方,在这里的,陪在你身侧的,只能是柳筠衡。只能是凌将军的柳先生,不会是其他。
因着宇文淇是抱住他的胳膊睡的,柳筠衡看着他的脑袋看了几个时辰,终究是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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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后谁都没再提起昨夜之事,依旧是一切照常。
谈判的地方定在千茴岭的听琴台,宇文淇一早醒来就觉得左腿疼痛,一直缓解不了,凌长赋忙让人备了马车。
“变天了才这样,不必太过担心。”柳筠衡说着,抬起宇文淇的左腿放在自己腿上,他一遍一遍的按压着,力道大的宇文淇把自己的下唇差点咬出了一排牙印。
宇文淇差点觉得柳筠衡是在报复自己,那力道要是再大一些,估计这左腿能再断一次。
“你今天服药了麽?”柳筠衡低声问道。
宇文淇摇了摇头,把左腿收了回来,自己按了按。
“如何?”柳筠衡又问。没料到宇文淇忽然伸手攀向他的脖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你?”柳筠衡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都是什么事?他想将宇文淇推开,没想到反被他抓住了手。
“不想被人发现就安静些。”宇文淇在他耳畔低声道。那气息喷在柳筠衡的耳边弄得他只想躲开,可也没躲成。
他没有再去吻他,只是整个人都腻歪在他身上。隔着那铠甲,柳筠衡都能感觉到宇文淇在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
“阿淇,你想多了。”柳筠衡说着,扶他坐好。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宇文淇,仿佛方才的那些举动都不存在过。
宇文淇张了张嘴,看着柳筠衡,莫名的有些难过。柳筠衡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低头对着他吻了下去。
柳筠衡轻轻的吻着,舌尖打开宇文淇的牙关,慢慢的探入。他的动作很温柔,舌与舌纠缠着,好一会,才收。他松开宇文淇,没想宇文淇这下的眼圈更红了。
“不准哭。”柳筠衡在他耳畔低声喝道。
这一声果然奏效,宇文淇点了点头,竟是笑了。他伸手与柳筠衡十指相扣,柳筠衡低头看了看,抽出手又轻轻握住宇文淇的手。
到了听琴台,柳筠衡扶着宇文淇下了马车,慢慢的走过去。
听琴台算是千茴岭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四周的风景极好。已是初冬,依然是青山掩映,又有溪水流淌,仿佛是江南风景。若是同几个好友在这处,做不得流觞曲水的风雅,倒也是一个写诗做赋的好去处。
不过今儿可惜了,这一处,却是做了大祁和火璃两国的谈判之处。算来没有硝烟侵袭,尤可算作一桩幸事。
两国的士兵分列两边,来的将领也不多,至少大祁来的只有几个。按凌长赋的说法,若是火璃敢弄出什么幺蛾子,不如借机灭了他们算了。
火璃国的来使还算的上多,差一点就是大祁的一倍。这些人半道上才听闻那七殿下没死,今日还亲自前来签订盟约。这下就已经吓得够呛,到了听琴台见了人走过来,更是有些后怕。
不过依旧是强打着脸撑着,一时两国互换了合约开始商议。
“火璃国就这点诚意么?”宇文淇翻看的速度极快,看完,冷笑了一声。
“那按大祁的意思还能如何?”看那人的衣着,像是火璃国的王室。
柳筠衡在桌案上轻轻写了七个字,火璃太子徐意致。
宇文淇唇角上扬,只是开口的话却依旧冷冰冰的:“每年贡银翻一倍,火璃兵马永不得越过千茴岭。火璃人不得骚扰我大祁的百姓。”
“这……”火璃国的几个官员面露难色,商议了一阵,还是徐意致应了下来。
“慢着,本宫这下有话要问贵国七殿下,一个半月前我火璃的军队亲眼见您坠落万合谷,如何?”徐意致看着宇文淇,不紧不慢的放着话。
宇文淇屈指叩了叩桌案,又偏头看了看柳筠衡。柳筠衡挑了挑眉,示意他自己回话。
“跳崖是一回事,本殿死没死是另一回事。怎么,本殿没死,坏了您的好事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意致应道,一边还用手指敲着桌案。
徐意致看着宇文淇,一时间不敢再多一言。火璃这回算计宇文淇就是个失误,差点还得火璃国丢了十余座城池。火璃国主敢怒不敢言,这才派了太子的他过来谈。这下也只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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