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一夜,那里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却越像着了火似的疼起来。
苏谨晨呆呆坐了一会儿,直到觉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自己已经渐渐能承受了,才想着起身去够散落在床上的衣裳。
正在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拿起被子护住自己满是五彩斑斓的身子。
只见帘子后笑吟吟走进来一人,穿戴十分体面,却是敬自斋的管事周嬷嬷。
周嬷嬷穿了身棕褐色的袄裙,已经不再乌黑的头一丝不苟地挽成个髻梳在脑后。
她笑容和善地朝苏谨晨走过来。
“给姑娘道喜了,姑娘大喜啊。”
苏谨晨动也不动,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她手里冒着热气的药碗。
是了……她怎么忘了呢?
她是不配拥有他的孩子的……
在他成家立室之前,她甚至连通房都不能算……
周嬷嬷见苏谨晨这般,不由会错了意,忙笑着安抚道,“这府里头的规矩,姑娘也是知道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又深得二爷宠爱,等过上个——”
“请嬷嬷拿来吧。”苏谨晨淡笑着打断,无所谓地伸出手道。
周嬷嬷一愣,忙应声把药碗递了过去。
少女白皙手臂上露出大片的青紫,看得人触目惊心。
周嬷嬷只目不斜视地把碗交到苏谨晨手里,心里却不由犯起嘀咕:这二少爷平日看着倒也温尔雅,谁曾想床笫间竟这般粗鲁,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看向苏谨晨时,目光中不自禁就多了几分同情怜悯。
苏谨晨却浑然不觉。
她怔怔望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药汁——那药熬的又黑又浓,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呛得她几欲落下泪来。
经过了昨晚,她会有孩子么?
一个……他和她的孩子。
手下意识在小腹轻轻摩挲,又默默地握紧。
不。
她才不稀罕什么孩子——
一个从一出生就注定跟她一样低贱又卑微的生命……
有不如无!
可为什么……眼泪莫名就涌上了眼角……
苏谨晨漫不经心地抬起手,眉头皱也不皱,把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白色的瓷碗里剩了些许黑乎乎的残渣,强烈的对比看起来分外的刺眼……周嬷嬷满意地接过药碗,笑呵呵提醒道,“爷一早去了林子里晨练……这时候怕也快回来了,姑娘若是歇够了,就早些起身吧。”
没起来侍奉主子,本就有些逾越……不过二少爷愿意纵着,旁人倒也挑不出什么。
苏谨晨听话地点点头。斑驳的阳光照在少女纤细浓密的睫毛上,顿时在眼底投下一层重重的阴影,“若熏多谢嬷嬷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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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周嬷嬷端了药碗从屋子里出来,正迎上刚进院子的陈逸斐。
男子穿了身月白色的常服,清雅干净的颜色越衬得他剑眉星目,十分的英挺俊朗。
他目光扫过周嬷嬷手里的白瓷药碗,不由挑了下眉。
“什么东西?”陈逸斐沉声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昨天也怪他太孟浪了……
明知道她初经人事的身子格外娇嫩,却硬逼着她一次次承受自己无休无止的……
她昨夜流了很多血,连他……那处也沾着不少的血丝。
周嬷嬷听了却是一怔。
因想到陈逸斐昨晚上初经,一时怕也考虑不了这许多,遂笑着解释道,“是若熏姑娘的避子汤……”
陈逸斐眸色瞬间一沉。
他攥紧袖中拳头,云淡风轻问,“她喝了?”
“喝了喝了,”周嬷嬷忙笑应道,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想这后宅之内每常有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仗着跟主子一夕之欢,就妄想有朝一日母凭子贵,麻雀变凤凰,总或明或暗地借各种理由不喝汤药——这在陈家也不是没有……此时陈逸斐的话听在耳中,只当他是担心苏谨晨也是个不省事的,遂笑着替苏谨晨说好话道,“爷放心吧,姑娘极是懂事,很痛快就喝了。”
她也是打心里喜欢这个从家姬馆出来的女孩——出身虽差了些,可人生得温柔美丽不说,更难得做事素来谨慎小心又从不恃宠而骄,二少爷若是能长情些……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他只冷冷抿了抿唇,原本染上暖色的眸子再次沉了下来。
“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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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残留着淡淡药香……少女已经穿戴整齐,怔怔地倚靠在床头。
见他进来,苏谨晨下意识想要起身,可——
“您回来了。”她抓紧身下的床褥,复又镇定地靠回到枕上,仰起脸朝他灿烂一笑,“您今天……醒得可真早……”
少女如锻秀慵懒地散落在耳际,遮不住雪白颈间朵朵嫣红——竟是格外的性感撩人。
他冷冷挑了挑眉,缓缓走到苏谨晨跟前。
少女神色从容淡定,只静静地含笑看他。
想起刚才周嬷嬷的话……她喝药的时候,大约也就是这副鬼样子吧?!
亏他以为……
他竟还以为……
“怎么,还舍不得走么?”陈逸斐嘲讽地勾了勾唇,居高临下攫住少女小巧的下巴。
“是啊。”那处越一抽一抽疼了起来……少女露出个迷离的微笑,抬臂环住他的脖颈,如娇似嗔道,“奴婢昨晚上累得不行,也不晓得爷是否尽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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