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驴友背着行囊走来:“宋大哥,你这几日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女驴友说,“阿吉今日要出山去换盐和油,我请他带我一起出去,顺利的话,大概后天中午能够到附近的一座小镇,到时候我就联系外头,找人来接你。”?
男人说:“一路小心。”?
女驴友答应了:“你也是,记得每天按时吃药。”?
女驴友蹦蹦跳跳地走远了,阿吉——那个肖家村的人临走前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场景快速变黑、鸡鸣、快速亮、快速黑、鸡鸣,如此反复了七次,终于又回到了亮起来的场景中。依然是那个外景舞台)
男人拄着拐杖在村子里和人聊天,一个妇人在喂鸡,一个老者在抽旱烟,一个壮年汉子在给一只不知什么猎物扒皮放血,和七天前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女驴友没有带回任何音讯,也没有任何外人来接男人。
“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出意外了吧。”男人开始担忧起来。
“阿吉也还没回来呢,许是有事在外头耽搁了。”老者咧开缺了门牙的黑洞洞的嘴,笑得阴森森的。
第三幕之二·舞台三:(室内舞台·夜)男人独自坐在房中,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但是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怎么又坏了?”男人疑惑,他发现这个房间,只有这个房间里的茶壶,无论他是几个小时前还是几分钟前倒入了茶水,等他再喝的时候,那茶水都已经变馊。
“怎么搞的啊?”男人有些不安起来。
女驴友始终没有回来已经超过半个月了,阿吉也没有,可村里的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不管男人怎么表达自己对二人的担忧,都只得到他们再耐心等等的回复,同时令男人焦躁的事是,明明他的伤并不严重,明明每天他都准时吃那个香味浓重的药汤,可他的脚一直都没好,至今还是如同刚来时一样的一瘸一拐。
“再不去医院的话,该不会残废了吧。”男人郁闷。
外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男人回过头去,一道白光闪过窗棂,那是……
“小杜?”男人认出了导游,匆匆忙忙开门追了出去。
第三幕之三·舞台二:男人一瘸一拐地在林中努力追赶,他不明白小朱为什么会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于窗外窥伺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看到他就跑。
“小杜!”男人喊。
前面的人影突然间停了下来,背对男人站着,一动不动。
男人气喘嘘嘘地说话:“小杜,你跑什么啊?把我追得!”?
背景音乐停了,只有人说话的声音加上回声,显得场景格外空旷和诡异。
“小杜?”?
男人走上前去,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小……”?
男人猛然愣在了原地,前方的导游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其可怖狰狞的脸孔。他的脑壳碎掉了一大块,脑浆和着鲜血流淌在他的脸孔上,一只眼球因此被挤出眼眶,悬悬吊垂在外头,脖子上还有一大块被划开的伤口,显然他已经,死了。
死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嚎叫:“他已经死了!”?
男人当然也明白过来了,骂了一句“操”,转身就想跑。
小杜猛然动起来了,朝着男人追来。
紧张的背景音乐中,男人在林间拼了命地与之周旋,很快,男人发现他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因为他发现追他的“人”不知不觉又多了个一个——司机。
浑身血污的两只“鬼”和一个又瘸又惊的人在黑夜森林的背景中奔跑、追逐、跳跃、翻滚,上演了一支出色的现代舞。
男人终于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绝望地看着向他逼近的两鬼。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划过,虚拟成像技术首次登场,一尊金色的佛像缓缓在流光中由虚到实,高高悬垂在舞台上方,引起观众的一片惊呼。
年轻的修行僧侣出现了,赶跑了那两只鬼。
“跟我走。”僧侣带着男人离开了此地。
第三幕之三·舞台三:(室内舞台,山洞)男人在洞中和年轻僧侣守着一堆篝火,明明是夏季,却冷得发抖。
“那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鬼雾。”僧侣说,“贫僧修为不足,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自己逃生,那以后一直在附近寻找几位施主。”?
男人惊魂未定,哆嗦着问:“小杜和老刘已经死了吗?”
年轻僧侣莫测高深:“生亦可以死,死亦可以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他们被鬼雾中的妖鬼杀死吞吃,如今成了伥鬼。”
“怎么会……”男人抱住头,“太可怜了。”?
年轻僧侣捏着佛珠,念着心经:“施主莫要太过伤悲,万物皆有因果,昨日因,今日果,今日因,他日果,天意不可违。”
男人说:“幸好大师、我和小吕都没事。”?
年轻僧侣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小吕?”?
男人说:“是的,就是那个驴友。”?
年轻僧侣道:“你曾见过她?”?
男人说:“她这几日一直与我一同住在肖家村中。”?
年轻僧侣道:“那不可能,小吕是贫僧亲手埋葬的。”
☆、第64章 三十真幻虚实(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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