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赵允泽被父亲劝说着退学,他这才得知父亲陷入赌博的泥淖,已经负债累累,无力继续供读;而另一边,是许由安逸地生存着,每天蜗居在小小的录像带出租店内,却日复一日的孤身一人。
赵允泽身上过分阳刚的性格,让欧永很难揣测他是怎么爱上许由的,不过……每当镜头剪到陆以圳这里时,欧永都会忍不住一笑。
这个男孩儿实在太青涩了,镜头里的他虽然足够从容,却完全是个孩子长相。
他带了点恶意揣测,不知道一贯分不清东方长相的诸位欧美观影人,是否会怀疑容庭最后在亵童。
片头曲在赵允泽父亲慌乱的脚步里收尾。
欧永稍显放松的心情立刻绷得紧了。
赌场的人正一路穷追不舍,赵允泽的父亲在拼命逃着,狼狈的形象与顶天立地的赵允泽实在相差太远,很快,身后的人月追越近,追债人甚至还牵了凶狠的巨型犬。慌不择路之下,赵允泽的父亲大吼一声,纵身跳进了河里。
是一个猛地推近的特写镜头。
所有观众的心都被猝然抓紧。
显然,赵允泽的父亲根本不会凫水,他扑腾了两下,很快沉了下去,黑色的水面上浮起一连串的泡。
画面淡出,翌日,赵允泽捧着父亲的遗像,走过整条街。
欧永看到这里忍不住抬腕看了眼表,开场居然已经快有十分钟了,他完全没想到,谢森这部电影居然还会采用如此精彩快速的剪接,时间的流淌几乎悄无声息,他也没有感受到的电影的无聊。
相反,在短暂的走神后,他迅速投入了剧情里。
虽然是送殡,但赵允泽的脸上不见泪痕,唯有微红的眼眶,和堪称冷静的面孔,他搀扶着自己骂骂咧咧的母亲。开场时,这个年轻人脸上倜傥开朗的笑容销声匿迹,只剩下灰霾天幕里,一双冷倔的眼。
作为家里唯一能够承担劳力的男人,赵允泽迅速从镇子上找了一份工作,月薪他等不及,死活磨着老板换来了周薪。
每个礼拜的周末,短暂的休息他都要面对父亲赌债的折磨,仅有的工资不够填父亲赌债的零头,他只能和母亲商量着,从家里的积蓄中一点点往外拿钱。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赵允泽这个角色再次发生转变。
他有怨,只是不说,每一次送走赌场的人,都长久地坐在父亲的遗像前与之对峙。
凛冽的眼神透过屏幕映射到每一个观众的心底,都会为之一颤。
而终于,他在无数次路过那家影碟出租店的时候,忽然有一日,走了进去。
他心里知道,第二天便是周末,要还钱,要听母亲的抱怨与骂言。
而总是坐在玻璃窗前,目光坚定却包容的许由,成了他不自禁向往的避风港湾。
当观众为这段感情发出苗头而激动时,欧永却不由为谢森的心机一笑,电影录像带这一意向在电影里看似是个随意的设计,但其实藏了不少谢森的暗喻在其中。
如今花花世界,多少电影成了人们逃避残酷现实的避风港。被渲染得过分美好的电影世界,就像是一种致幻剂,它既可以给人们惨淡的生活来一点美好的向往,也可以遮掩一点现实中的不完美。
从第一次两人在影碟店的交流,到后来赵允泽几乎控制不住脚步的前往,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浮出水面。
欧永敏锐地发现,虽然多次出现影碟店的场景会稍显单调,但两个男主在这一间小小房子中的对手戏,却是张力十足。从一开始暧昧中的相互挑逗,到赵允泽卸下心防,敢于在许由面前彻底暴露情绪。
他从来没想到,容庭居然非但敢接下这部同志电影,甚至敢在这里面接连表现出歇斯底里的崩溃,和一个男人最忌惮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自卑。
当然,这个他到现在还不能立刻想起名字来的新演员,表现得也是可圈可点,从对赵允泽隐隐有意的期许,到无声的包容与安抚,都有着恰到好处的表达。
尤其是当许由在得知赵允泽根本无力偿还巨额赌债之后,立刻下定决心,卖了影碟店和自己的房子,替他还债。
何等果决,何等男人的行动。
陆以圳将这种极勇敢的内心,和略显纤弱的体质完美结合在一体,再渺小的人,也能释放出足够打的力量。
即便他爱着自己的同性,但从不代表,他会就此成为一个人的依附。
“我替你还债,这样你就只欠我一个人了。”
许由始终记得赵允泽的话,他抱怨,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却亏欠全世界。
而如今,许由双手奉上他一个不曾亏欠的世界,还有永远都要和他无法割裂的自己。
赵允泽终于懂了。
懂许由的情,也懂自己的心。
可惜,许由的钱根本填不满赌债的无底洞,还了底钱,还有利息。
他们开始亡命天涯。
骑着一辆自行车的流浪。
前行的工具是这样单薄和脆弱,似乎在一开始就暗示,他们根本走不远。
接连两次,险些被赌场的人追到,逃亡赌债、逃亡社会的快乐也很快被他们挥霍一空,结束最后一场*厮磨的狂欢,赵允泽替许由盖好被子,悄悄离开了他们入住的小招待所。
他一个人骑走了他们两个人的自行车。
金黄色的林子里,当赵允泽被追债的人暴打时,电影中再次响起旁白。
“我用一个晚上思考怎么向许由道别,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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