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法不对,我就不能要求公平!?”
“你这人……”杨翌单手叉腰就想骂,但是到底给忍了下来,他偏头叹了口气,才看向方恒,“好,那你动手这事怎么说?你就没想过把人给砸出脑震荡来?”
“一码归一码,我动手我道歉,明天你当着全排的面道歉了,我也道歉,但是你把人包着我就是不干!”
杨翌瞪眼,“怎么?你又想动手?”
“动不动手是我的事情,反正我要知道谁让我扛的黑锅!”
“……”杨翌抓了抓头发,对方恒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他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兵,来回走了两遍,又看了眼方恒,最后干脆开了口,“新兵连结束我告诉你,现在不行。”
方恒想了一下,有些不甘,但是到底点了头。
杨翌见这尊大佛好不容易愿意坐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沉默的待了一会,见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再说,只能把人给轰走。
晚上杨翌在宿舍里走动的时候,一旦和方恒四目相交,那小子就会递过来一个提醒的眼神,闹腾的他压了一肚子的火。
其实他被砸过那次是真想收拾方恒,真的有些太狂了,但是冷静下来又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干这么没品的事情,只是偶尔被方恒给挑衅了会不痛不痒的收拾一下他,就这手段,说实在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聊,毕竟老兵收拾新兵的手法多了去了,他绝对能把这小子给折腾到哭,可他没干,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吃亏,被方恒给激的,真心想把这小子脸上的傲慢给扯下来,折腾到哭,什么样儿呢……?就每次让他起皮疙瘩那表情?
晚上临睡觉前,杨翌又想起了那表情,打了个冷战,挠着手臂躺下了。
第二天是打靶训练,当杨翌把耳塞给递过去的时候,在方恒那小子提醒的目光里,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杨翌不怕认错,做错了就认这没什么,人生谁没点错误,只要别再犯就可以,再说了,坦坦荡荡的认错比起死较劲更能换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但是这些都不代表被人时不时的提醒一下,还是被双方都有错的人提醒,那种感觉很古怪,有些不甘,还有一些往死刑架上伸脖子的感觉。
不想,方恒拿着橙色的耳塞在手里捏了两秒后突然开口道,“我不要你道歉了。”
“诶!?”杨翌挑眉。
“我要去珠玛连长的连队,你有办法没?”
“……”这话题太诡异,跨度太快,杨翌沉默了许久,不敢随便回答。
方恒见他没说话,于是说道,“我不是说让你帮我进去,你告诉我办法,我自己努力。”
“为什么要到我们连队来?”
杨翌就是吉珠嘎玛连队的军官,所以用的是我们,方恒当然知道,于是一声冷笑,“放心,不是舍不得你,就你这样,我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杨翌真心又把这小子揍一顿的冲动,简直就是个喷粪机器,说话就恶心人。
方恒似乎很满意杨翌的反应,当下就笑眯了眼,“怎么样?帮不帮忙?”
“……”杨翌深吸了两口气,“我不介意道歉。”说着视线带着点儿鄙夷的将方恒从头打量到脚,“只是就你这表现还能到我们连来?”
“成绩还不够好?”方恒摸着下巴想了想,“行,我知道了,你爱道歉不道歉。”
“……”杨翌看着方恒潇洒的转身离开,瞪着后背的视线恨不得是激光,脑袋里就三个大字反复的播放,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方恒到了靶场的时候有些紧张,紧紧的捏着手心里的耳塞,抿直了嘴角。
上次开枪给他的震撼太过强烈,耳鸣到现在都没好,这种反应他懂,算是创伤后遗症,是心理问题。
可是明白不代表克服,方恒紧张的咬住下唇,尤其是排里的人开枪训练的时候,每声枪响都让方恒的身体抖一下。
杨翌是好心让他留在后面,好熟悉枪声,可是没想到会照成这种后果,方恒那小子面色惨白的就像要昏过去一样,仔细看了还能发现身体在抖。
于是,杨翌这么观察了一会,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人还没到地方,方恒就看了过来,像是较劲一样的瞪着,眼尾发红,强烈的排斥气息,像是伸出了爪子立起了毛警告他别靠近别管。
杨翌犹豫了两秒,停住了脚步。
轮完两组,杨翌点了方恒的名字。
走出队列的那张脸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是背脊挺的很直,有种就算死都不弯的感觉。
杨翌看着他当着全排的面带上耳塞,淡定的走到射击位,接过子弹上膛,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完整的做下来,直到最后开枪……
杨翌挑眉,喊了口号。
“嘭!”一声枪响。
杨翌紧盯着方恒的背影看。
在开枪后依旧稳稳趴在地上的小伙子,挺直的背脊被大地牢牢托着,枪管前段的细微颤抖,杨翌松开因为紧张而扯得火辣辣疼痛的眼尾,莫名的,突然有点感动。
24、冲突再起 ...
扳机一扣,方恒就下意识的闭起了眼。
“嘭!”
巨大的声响被耳塞消弱传达进了大脑的听力系统,枪械的震慑依旧在,但是音量却让他承受起来很轻松。
方恒紧紧眯着的眼张开了一条小缝,狭窄的视线里依旧是黑色枪管上的准星黑点以及尽头的标靶,然后眼缓缓睁大,左右瞄了一眼……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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