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琛所讲的,如今看来是最理智的办法。可是所谓“以静制动”,简单说就是一个字——等!这难免让人焦躁。
蒋庭辉原地转悠了两圈,一拍桌面高声叫道:“阿飞,金毛飞!”
外头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金毛飞破门而入。蒋庭辉招手把人叫到跟前:“这两天得空的时候,你带几个人,帮我去把小妹身边那个什么王什么关的小子找出来,带过来见我。悄悄的,挑小妹不是和他一起的时候动手。另外你客气点,不要为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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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头,肥林正靠在沙发里吃鱼蛋,火女趴在栏杆上,一边扫视着场子里的动静,一边无聊地吐烟圈儿玩。司机阿衡一个人缩在拐角处打电话,见蒋庭辉带着闻琛前后脚出来,立刻将手机挂断揣在了口袋里,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闻琛眼尖,将他的行径全数看在了眼里,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老大一动,小弟们自动自觉跟了上去。蒋庭辉带着人走下半截楼梯,忽然想起什么,回身找到留守的黑口仔,招了招手。
黑口仔揣摩不出蒋庭辉找他的用意,有些忐忑,战战兢兢跑到近前:“辉老大。”
蒋庭辉脚步不停,头里走着,顺便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听说你妹妹考上了理仁女中?”
“是……是啊,这丫头倒争气……”黑口仔有些吃惊,不自觉眼神闪躲着。这是家事,他不记得有跟哪个兄弟讲过,怎么就传到了蒋庭辉耳朵里?
蒋庭辉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既没道恭喜,也没有赞赏,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向黑口仔。
黑口仔一时没敢接,又黄又瘦的脸孔紧张地抽成一团。大哥用信封大力拍打在他胸口上:“你以为我疼你这个乌鸦嘴啊,我是心疼你妹妹!人家叫你一声大哥,不能白叫,别委屈了孩子!”
见黑口仔还是愣愣地不知所措,蒋庭辉不由分说把信封塞进他手里,也不多看一眼,带着人鱼贯而出了。
黑口仔呆呆站了半天,等人都走远了,一个人默默退到角落里,颤颤巍巍打开信封,里头是一沓崭新的钞票,还附着张红纸条:姚璨儿金榜题名。
他有些纳闷,妹妹的名字是生僻字,连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比划,老大不但知道,竟然还写对了!他把信封塞进最里侧的衣袋内,一只手护住,捏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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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关对帆头角蜘蛛网一样的道路充满了恐惧,平时出门,都全神贯注跟在蒋亦杰身后,唯恐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丢了。只有到楼下便利店之类熟悉的地方,才会单独行动。
谁知就是为自家老大跑腿买包烟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群壮男,推推搡搡把他塞进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连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离奇地带走了。等到晕头转向从车上卸下来,架进室内,他早已经哭得满脸都是鼻涕泡泡。
房间光线很暗,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等他适应过来,才发现眼前的沙发上坐着蒋庭辉和几个手下,自己没有被绑着,也没有电视里常常看到的拷打用具,甚至厨房还传来阵阵香味,看来不是绑架。王大关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大哥大您好,大哥大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蒋庭辉被王大关又是抽鼻涕、又是贱笑的表现搞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脸孔尴尬地僵硬着,好半天才客气说道:“咳咳,那个……前些天咱们也见过面了,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想打听一些事。我是亦杰的大哥,不会害你,所以你不用怕。”
王大关点头如捣蒜,顺便笑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小白牙。
蒋庭辉耐着性子说道:“之所以直接找你,是因为小妹的那个臭脾气,一句不中听就使性子走人了,有些话问你可能还方便点。今后咱们互留个电话,有事常联系。其实今天主要就是想问问你,小妹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王大关张大嘴巴,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蒋庭辉以为是自己问问题的方式太笼统,又循循善诱道:“本来念书念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心血来潮要混什么黑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和他妈妈或者二哥吵架了?”
这次王大关想了更久,依旧是摇头。
蒋庭辉眉毛渐渐纠结起来:“他以前都没接触过道上的人,怎么忽然就结识了龙准,又好像很聊得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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