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白结局不可能改变,也要奋力尝试,哪怕撞得满头是血——大概这就是格兰芬多,这就是骑士的勇气。
哈利收回看向汤姆的目光,跟在乔恩身后,走向教师席位。
“哈利,很高兴见到你。”睿智的老者颇是轻快地朝他眨眼睛,湛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柔和,一如既往地慈祥。
哈利压下鼻尖的酸涩:“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教授。”
“什么?那个是你的哈利?”斯莱特林休息室,阿布拉克萨斯丝毫没有形象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汤姆,“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汤姆的眼睛如同囊括了整个宇宙,深邃而黑幽,眸底的光芒宛若星光。汤姆嘲讽地勾起嘴角:“从我四岁到十四岁,他从来没变过。”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意识到什么。
“哈利·波特。怎么?”
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在脑海里回忆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他能隐约记起那男子的轮廓,当时他还惊艳了几秒。仔细想想,那凌乱地像鸟窝一样的黑亮头发,还有削瘦得锁骨凸显的身材,不就是波特家族的遗传吗?
“他跟波特家族有什么关系?”阿布拉克萨斯问道,脑子飞速旋转。波特家族一向一脉单传,没有听说有什么表亲之类的。这一代的波特不是查勒斯吗?这个哈利是怎么回事?
汤姆也蹙紧了眉头。
“波特家族?”
“这一代的波特早就毕业了,你没有碰上,自然也就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在向他解释了一番波特家族的现状之后,才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先前没注意,现在一回忆,就觉得哈利和查勒斯……惊人地相似。”
少年魔王的瞳孔陡然紧缩,在舌尖上反复咀嚼阿布拉克萨斯的话。
——什么叫,惊人地相似?
☆、1942年9月2日(二修)
哈利很久没有如此安心得睡上一觉了。
霍格沃茨似乎有种令人安心的魔力。虽然窄小却温暖的床铺、被小精灵洗得干净的床单,还有阳光光顾的窗台、微风吹动的窗帘。可这些对2001年的他们来说就似空中阁楼,飘渺而梦幻,无法触及。
2001年的霍格沃茨,已经在伏地魔的控制下。他们就像被驱逐出境的狼群,只能不甘地在附近徘徊,始终无法靠近。黑暗的势力太过强大,正义与光明生存的地域已经被压缩到了极限,连梦想、力量最开始的地方都被黑暗侵占。他们失去了霍格沃茨,就如同失去了水源的狼群。他们能坚持多久?失去了水源的狼群能支撑多久?
哈利不知道。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继续前进。哪怕在极致的黑暗中,哪怕没有光明照亮方向,他仍要继续前进。
赫敏说:“要是没有他,这场战争就真正不可能胜利了。”
是的,没有他,这场战争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了。对于巫师界来说,他已经不仅仅只是救世主,不仅仅作为一个标志,更是一种信仰,一种象征,是极致的黑暗与寒冷中的火把,照亮前进的方向。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也不再仅仅作为新闻的噱头,而是力量。只要在嘴里反复咀嚼,就能嚼出支撑下去的希望。
无法后退,更没有扭转乾坤、变换星云的能力,他只能走在所有人的最前端,义无反顾、毫无畏惧,带领着狼群,寻找下一个水源。
早晨的太阳并不灼热,遥遥地悬挂在半空中,霞光映亮了半边天,梦幻的似童话。
一架悬空的走廊兀然夹在连绵的山峦间,背对生机盎然的绿色,面对平静如玉的黑湖。辽阔苍茫的天野,静谧而恒久的空气流动声,带着水汽的风,所有的一切,都让哈利无比怀念。
哈利趴在栏杆上,遥望波光粼粼的黑海。
他很喜欢这个地方。还记得三年级时,卢平教授在这里和他也这样眺望过。
“你只是害怕恐惧本身。”卢平教授这样和他解释他对摄魂怪的恐惧。可那只是三年级的他。
现在的他害怕什么?他害怕死亡,害怕朋友的死亡;他害怕放弃,害怕战友的放弃;他害怕无法改变,害怕汤姆无法改变。人就是这样,无论麻瓜和巫师,都是这样。越长越大,所害怕的却越来越多。
“那是黑海,听说里面有人鱼。”站在他身旁的短发女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着平静的黑湖,低声解释。
哈利趴在栏杆上,懒洋洋地不想动。他自然知道那是黑湖,也自然知道里面有人鱼,他还曾与里面的人鱼抢夺过珍宝。想着那时候的狼狈和无措,哈利就不禁扬起了嘴角。可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上过霍格沃茨的普通巫师哈利·波特。他只能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哪怕这里对他来说是无比熟悉的家。
乔恩侧过头,看着青年柔和的侧脸。微风拂过,吹的他的发丝更加散乱。青年虽然微笑着,可心思细腻的女巫却能察觉到青年周围流动的缅怀与伤感。
“哈利,你不是要去拜访邓布利多教授吗?”乔恩终是开口。
哈利仰着头,深吸一口气,离开扶手。直起身来时,脸上已经是灿烂的微笑,一如往常的温柔。
“嗯,走吧。”
无法后退,更没有扭转乾坤、变换星云的能力,那就只能收起脆弱,挂起笑容,以挑战的姿态去迎接。
既然他是火把,若是熄灭了,如何照亮既要走下去的方向,如何为身后的人照亮通往水源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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