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逸无波无澜的回复这个总爱毒舌他的家伙:“啊,我一看书就困,吃点东西能提提神。”
叶放天啧了一声:“你这个大俗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般好,你一看书就困也敢说出来。”
叶萧逸白了叶放天一眼:“你看《尚书》不困?”
提到这本艰涩的上古天书,叶放天也敬谢不敏,劝道:“你看这书干什么?又不当皇帝,多谈帝王之术也犯忌讳,不如多学学如何用卓绝的文采对新皇阿谀拍马,那样点状元还快点。”
叶萧逸非常虚心:“有道理,我记下了。”
叶萧逸决定以后多练习一下“颂”的文体,拍马屁也不失为一种策略,拍马拍到帝王心坎上去了,让皇帝老儿开心,说不定就点了状元。看来以后要多留心收集天子的观点和喜好。
叶放天见小友吸收了自己的高见,莫名的开心,也坐下来跟着嗑瓜子。
直到萧潜来到画舫,叶萧逸才拿出他的宝贝,招呼萧潜喝酒:“来尝尝我自酿的家酒。”
叶放天非常顺手的就把萧潜面前的碗拿了过去,一边用酒送瓜子,一边道:“小逸啊,枉咱们五百年前同一个祖宗,你居然把酒藏起来不让我喝,太不厚道了。”
萧潜不动声色喝了口酒,替叶萧逸说话:“谁让你老是欺负小逸。”接着萧潜便转移话题,问起叶萧逸这酒的事情来:“这酒的颜色一碗碧绿可爱、一碗红艳动人,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家酒楼卖了这么多年的酒都是黄汤,跟马尿一样,要是能添点色也能得趣许多,萧潜马上看到了机遇。
来了!这只大狐狸居然想白白就套出他的秘方?叶萧逸卖关子:“你不妨先猜猜我这酒是用什么酿的?”
萧潜又喝了一口道:“这碗红的很香甜,有一股果香和花香的混合香味,应该是果酒加上花朵酿的。不会是马乳蒲桃吧?
葡萄酒又酸又涩,喝进嘴里,口腔内部会产生一种褶皱感,非常令人讨厌。你这酒却只有一点微酸,有一种很新鲜和爽口的感觉。你是怎么办到的?”
叶萧逸点头:“不错,是马乳蒲桃。我这是中原版的葡萄酒。”
叶放天也来插话:“马乳蒲桃?不会吧?我喝过那酒,涩得连舌头和嘴巴都拔不开来,胡人还拍掌叫好喝。我就不敢再喝这种酒了,太粗糙了。”
叶萧逸笑了一下,你当然喝不惯,中原人辣喉的白酒外国人也同样喝不惯。缺乏必要的酒文化传承和酒氛围,想让异域人接受只能改配方。
葡萄酒的涩味被西方爱酒人士追捧为:披着皮草的年轻女士。来到东方大地一样得改头换貌,减涩减酸,甜葡萄酒就是这么风靡亚洲的。
他们叶氏集团为了迎合国内市场,开发的正是顺滑型甜红酒,完全与正统的涩感红酒背道而驰,但是却广受同胞们欢迎。这就是流行与经典的博弈。
叶萧逸没往配方上多解释,而是继续吊着两人:“有口感粗糙的葡萄酒,当然也有细致型的葡萄酒。我这酒其实也有涩味,只是这涩味体现在酒的层次感上。
光喝甜水,其实口感并不够饱满。如果有酸涩感衬托,一点点甜味也会非常明显。还会齿后留甘,余韵绵长。
纯粹的甜水就没有这个后劲。葡萄酒的酸涩味来自于苦涩的葡萄皮,控制得好就能化粗糙为细致。”
叶放天恍然大悟道:“所以,少放点葡萄皮就能把酒酿得香香甜甜,清清爽爽是吧?”
萧潜这位扬州最大的酒商鄙视他:
“酿葡萄酒不用加酒曲,葡萄皮上那层白霜就是酒曲,少了葡萄皮还酿什么酒?”
叶放天这个门外汉问叶萧逸:“是这样吗?”
看来萧潜知道的技术不少啊!为了显示自己的技术够*,让萧潜死心不去破解他的酿酒秘方,叶萧逸开始装逼:“没错,酿酒的本质其实是让微生物把糖份降解为酒精。
酿造黄汤的酒曲其实是一种霉菌,这种霉菌可以从发霉的谷物得到。酿酒要加酒曲,就是让这些微生物把含糖高的作物吃掉了,剩下的残渣就是酒了。
因为黄酒是用谷物酿成的,所以无论是酒饼(酒曲),还是酒的汤色都带着黄或棕黄。就算从黄酒中蒸馏提炼出的高浓度白酒其实也是带点黄的,这个颜色就是士子们赞扬的琥珀光。
而葡萄酒却与黄酒不同,葡萄酒的酒曲是白色的酵母,而不是发黄发黑的霉菌。葡萄皮上的那层白霜就是酵母,所以酿葡萄酒不用另加酒曲。
葡萄酒艳红的颜色来自黑葡萄皮上的色素,所以葡萄酒会有比黄酒更靓丽的颜色。”
萧潜从来只知道用坏掉的饭能酿酒,用发霉的谷物能提炼出酒曲,还不知道道理是这样的,瞬间感觉叶小友逼格好高。
叶放天也斯巴达了,“这么说,我们喝的酒都是被那些,让谷物发霉的东西先吃过了,再给人吃?怎么这么恶心?”
这个我也没办法,发酵就是这么搞的,叶萧逸忽悠他:“其实也没那么恶心,你只要把这样东西当成时间就好了。你想着酒只是先被时间偷喝了,再给人喝就很诗情画意。”
这小友也太能耐了,萧潜端起另一碗清透碧绿的酒喝了一口,问:“这是黄汤的味道,为何酒色却翠绿如玉?”
不是说用谷物、大米、高粱、粟米等酿出来的酒都是黄色的吗?怎么这碗绿得这么可爱?
叶萧逸不答反问:“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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