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车从城门处沿着官道一直快来到了临近的另一座城旁边。蔺即川毕竟跑不过八条腿,此时追了许久已经有些气空力尽,想停下来使御剑术又怕被那马车甩下,只好咬牙硬撑,说什么也不能被削了面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追多久!”寺心非庙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士气大涨地亲自掀帘子出去驾车,直接又把马车的时速提升了一大截。蔺采到底没有吐出来,因为他在提速后就直接晕过去了。
蔺即川落在一棵几十米高的树上时差点把脚崴了,还好他情急之下拔剑卡在树干上借力才没有摔下去。马车趁这时候一溜烟遁入茫茫树海,霎时就失了踪影。
“你老母的。”蔺即川一手握剑吊在树上,面色不善地骂了句街。“师弟,咱们……”他突然顿住了。
蔺即川才发现他的师弟再一次被自己弄丢了!
任逸尘背着包袱,一身看不去就不便宜的衣衫配上他无辜茫然的俊俏面容,吸引了不少女子前来搭讪。
“这位公子要往哪里去呢?需要指路否?”那些妙龄少女们纷纷凑上来羞涩地问,表示可以为他提供帮助。任逸尘只能微笑着,沉默地摇头,他想留在这里等蔺即川回来找他。少女们知晓他是外来人,见他不言语也不恼,反而更加热情地向他介绍着樊城的风土人情和著名景点,更大胆者已经开始拉着他的袖子了。任逸尘一时有些窘迫,他左看右看也没见着蔺即川,失望之余,他被少女们拉拉扯扯,不慎撞上了路过的一位蓝衣公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蓝衣公子看上去年岁尚小,脾气倒是挺大,被撞到后气愤地用白玉扇子戳着任逸尘的胸膛骂道:“这么宽的街也能走得撞上别人,真是没长眼睛的奴才!”
他的言辞过于尖锐,任逸尘还没说什么,身边那些少女们已经忍不住回击他了:“说什么呢?不就是撞了一下,要人道歉态度也好一点吧,谁真的是你家奴才了!”
蓝衣公子冷笑着勾起唇角,满脸看不起人的高高在上:“嘿,还真的就是……”此时在他身边看似侍卫的一男一女拉了拉他的袖子,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少爷才忿忿不平地松了口:“我知道啦!还不是那个木头惹得我,真是晦气,走走走。”说完那两人就拥着他离去了。
任逸尘趁机摆脱了那些少女们的纠缠,随着人流,一路走向了昨晚刚刚离开的金世楼。
虽然昨夜的歌舞表演遭到了破坏,金世楼今天还是照常开张,不过因为是早上,所以客人并不算多。任逸尘靠着一棵树,凝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又看到了刚才发脾气的蓝衣公子,正和身边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向金世楼。
“昨夜吃了这金世楼的酒席还真不赖,听说早上有特制早点,是大齐没有的风味,这可得去尝尝鲜。”那青年公子似乎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摇着扇子一脸雀跃。
变故就在一刹那。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随即便痛苦地□□起来:“好痛啊!我的身体……好痛!好痛啊!”他身边那两个人着急地把他扶到了任逸尘靠着的那棵树下,想让他在树荫下歇一歇,然而那公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喊痛,问他哪里不舒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痛……全身都痛啊!”青年冷汗淋淋地扶着树干,因为剧痛而浑身无力,眼看着就要滑到地上,任逸尘看了不忍,走过去帮忙托住了他的身体问:“你需不需要去医馆……”
话还没说完,他瞬间就被鲜血喷了个满头满脸!
路过的行人纷纷惊恐地尖叫起来,任逸尘瞪大被血模糊的双眼,只看到那公子身上不断飙出血柱,之前还活生生的青年很快就成了一个血葫芦。任逸尘赶紧伸手一探鼻息,他已经断气了。
事情来得突然,那两个侍卫抱着尸体早已蒙住了,那女子吓得说不出话,男子白着脸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世子……世子死了!”
“他说什么?世子?!”
“天啊!世子死在这里了?是荣王爷的世子么?”
“可能真是,当今天子只有荣王一个兄弟……”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人报了官府,听闻是荣王世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樊城,知县吓得差点晕死过去,他知道自己的乌纱帽不保了,兴许还要赔上小命!
当天那条街被官府围得死死的,金世楼也要接受审查,不得不暂时关门,而任逸尘,作为世子出事时唯一一个接触过他的人,自然被严密地监控了起来。
他被戴上枷锁扔进了牢房里,对于他来说不能不是一场无妄之灾。
任逸尘虽然暗中被官差拳打脚踢了,但他只是担忧蔺即川回来后会找不到自己。
蔺即川匆匆赶回樊城来捡师弟,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只见街上行人都在讨论着什么,就拉了个热心人问了下,才知道出了大事了。
“惹到皇家去,这下难办了。”蔺即川头疼地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作死去劫狱……虽然他知道成功率很低,听说荣王震怒,已经亲自往樊城赶了,任逸尘必定会被监视得连苍蝇也难以接近。
他在一家路边茶馆里坐了下来,揉着太阳穴,耳边听到樊城的居民还在嘀嘀咕咕:“我早上离得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血,喷出来多高!”另一人道:“哎哟,我怎么觉得世子死得蹊跷!”蔺即川端起茶盏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又有人说:“哪儿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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