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恬乖乖地跟在负手前行的叶栩背后,叶栩现在的气势真像学堂里的夫子,若是换上一身长衫,肯定更加有气质。
蔡恬家的篱笆小院门口,站了一个人,这人等了他们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请求
“蔡恬,那个是不是玉珠?”叶栩远远地看到篱笆院边站了个人,衣服的颜色有点像早上碰到的玉珠,距离有点远样貌看不太清楚。
蔡恬停下脚步用手挡住额头朝前张望,看了一会儿才道:“是她,她在我们家门口做什么。今早的事被她撞见,她现在上门定没好事。要不我们等她走了再回去?”
叶栩也纳闷玉珠在此等候所为何事,她若是将事情告诉她娘了,现在应该不只她一人在此傻等,她一个大姑娘站在一个鳏夫的门前,就不怕落人口实吗,古老封闭的小山村对女德这方面很看重。叶栩思来想去也不知玉珠意欲何为,但蔡恬的话叶栩并不赞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等候多时了,我们始终得回家,她若是等到晚上都不走,我们岂不是要露宿野地?”
蔡恬嘟哝了一句“女人真麻烦”还是乖乖地跟在叶栩身后,朝家门口走。
玉珠腿都站麻了,终于看到蔡恬父子出现在小道另一头,玉珠朝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妥又退了回来,低头站在原地默念了几遍要说的话。
“一会儿说话稍微注意一点,她毕竟是个姑娘。”叶栩边走边叮嘱蔡恬。
蔡恬嗯了一声,“我早上那番话并非针对她,是她娘太过分了,哪有妇人不顾脸面逼迫别人娶自己女儿的,村里头这么多男人,非要来缠你。”蔡恬早就看玉珠娘不顺眼了,三番两次登门,软硬兼施的逼婚,那嘴脸看着就让人来气,往日话语还很含蓄,虽有那意思但并未道破,今天倒好开门见山地要把女儿嫁过来,还摆着一副我女儿嫁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的样子。真是太讨厌了。
叶栩哪能不知蔡恬心事,可人在世上走一遭,会遇到许多好或不好的事,若事事都与人计较,逞一时口舌之快,将小洞捅成大窟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蔡恬涉世未深,个性有些鲁莽,叶栩怕他快人快语得罪人,所以时刻都在教育提点他。
“她娘只是个普通村妇,或许沾过一点墨水,丈夫又跟府衙的人沾亲带故,说话大套也是在所难免。你是个男人怎可与她一般见识,她说娶,我们就一定要听她的吗?你跟她吵了几句到头来还是不了了之,反而窝了一肚子气还伤害了玉珠。你记住以后说话做事要以理服人,不是比谁吵架声音大,耍泼能耐高。”
蔡恬听着叶栩的话,细细咀嚼后觉得颇有道理。
叶栩在身边的日子虽不长蔡恬却觉得自己跟他学到了不少东西,从待人接物到农田治理,许多小事上就能看出叶栩学识渊博,性格温和谦逊,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跟他在一起生活都充实了许多。越是这样想蔡恬越怕失去叶栩,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胸间挥之不去。
“蔡公子。”
蔡叶二人刚走到门口,玉珠就朝叶栩喊了一声,清脆如莺的声音和早上的尖利叫声形成了强烈对比,此刻的玉珠给人一种温婉可人的感觉。
“蔡小公子。”
玉珠面带微笑,又冲蔡恬喊了一声。蔡恬面无表情看了玉珠一眼:“我是山野农夫,叫我蔡恬就可以了,别公子公子的,听着牙酸。”
玉珠笑容一滞,虽已做好被奚落的准备,可蔡恬一来就不留情面,让玉珠的颜面有些挂不住。
叶栩见势不对,即刻插话解围:“玉珠姑娘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玉珠看了一眼蔡恬,面露难色。
“蔡恬,你先把箩筐拿进去,免得草木灰乱飞。”为了避免尴尬,叶栩只好支开蔡恬。
蔡恬也看到了玉珠脸色的变化,心道:“什么事我不能听?你想我走,我偏不走。”
叶栩见蔡恬没动,又喊了他一次,这次声音里带着严厉。“蔡恬,没听到我的话吗?你进去把衣服也换一换,我稍后回来。”
“叶……爹……”
“快进去,我的话你不听了吗?”叶栩瞪了蔡恬一眼,亏自己刚才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他却一点都没听进去,脾气犟得像头牛。
叶栩动气了,蔡恬不再执拗,黑了一张脸挑起箩筐进了小院。
叶栩本打算让玉珠进院子里坐一下,可想到蔡恬黑脸的表情,叶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叶栩从院里抬了一根板凳出来让玉珠坐,玉珠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没请姑娘进门有失礼数,姑娘有何事不妨长话短说,你独自一人在我家门前走动容易招人非议。”叶栩并未和玉珠坐在一起,而是站在她身侧。
“蔡公子……”玉珠望了叶栩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玉珠此次前来是想拜托蔡公子一件事。”
“何事?”
“我、我厚颜请求蔡公子做一次小女子的夫君。”玉珠声若蚊吟,脸上绯红一片。
果然来者不善,叶栩朝篱笆小院望了一眼,蔡恬正贴在院墙上偷听,看到叶栩发现了自己,蔡恬一猫腰蹲了下去。
叶栩收回目光,正色道:“玉珠姑娘,之前我就讲得很清楚,我现在的身体不宜娶妻,世上好男子众多,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不……蔡公子,你听我说完。”玉珠从腰间摸出一张折好的宣纸,“今早我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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