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伊凡随之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道。
“阿凡。阿凡。”紫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伊凡,阿瑟斯喃喃念了几声他的名字,忽然伸手将他环进了怀里。“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
伊凡本意推开阿瑟斯的怀抱,可听着他无意识的呢喃,身子不由的僵硬了一下,随之放软,任由阿瑟斯将他拥在怀中。
他本意只是随意唤了场雨,谁成想无意间挑起了阿瑟斯的伤痕。
看着他俊秀的脸上布满了破碎的哀伤,伊凡的心也不自觉揪了起来。
太久的埋藏,让这段久远的记忆有些模糊起来。可如今,却变得如此的清晰。
那是二十七年前,哦不,对于伊凡来说大概是二百三十二年前的一个傍晚。
和伊凡竹马相交的阿瑟斯,因为玩心大起,拉着伊凡躲开了侍卫的保护,疯玩了几个小时。
心性还未成熟的两个人,根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危险。
直到磅礴的大雨淅淅沥沥而下,他们才如梦初醒的往家里赶去。
然而,为时已晚。
身为帝国的王子,以及帝国第一将军之子。他们家族的仇人,可以说多的无以复加。
而就在这个夜晚,一场袭杀降临在了两个人身上。
伊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曾经有道伤口,虽然现在伤痕不复,可摸上去隐隐还有几分疼痛之感。
那是一场血色的回忆。
生于他们这种家族,其实从小就遭到了严密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训练,身手绝不容小觑。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是两个十岁的孩童,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暗影血色团的袭杀。
苦苦支撑了近十分钟,他们就体力不支了。
若非侍卫及时赶到,只怕当时他们俩都已经命丧黄泉。
但是,还是晚了。
为了救同样年幼的阿瑟斯一命,伊凡用自己的胸膛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虽然,在高超的医疗技术下,伊凡的性命无忧,可却从此成了一个废柴。昔日引以为傲的天资不复存在,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令伊凡性格大变。
若非有阿瑟斯不离不弃的鼓励与保护,只怕伊凡早已经崩溃。
……这些事,从伊凡恢复记忆来,其实已经很少想到了。
可看着阿瑟斯这破碎哀伤的表情,胸膛上那道早已经没有痕迹的伤口,就像是复发了一般,灼热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bugqaq
☆、015
“已经过去了!”伊凡抬起头,不经意的挥散了天空中的乌云。朦胧的黑云拨开,露出掩藏的曜日,雨也随之停了下来。
阿瑟斯依旧将头埋在伊凡的怀里,因为身高的差距,令他不得不瑟缩着身子,配上那一脸的悲伤,显得像个孩子般失魂落魄。
伊凡轻叹了口气,手一下一下的拍着阿瑟斯的后背,轻柔的仿佛抚摸一般。
渐渐地,伊凡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怀中所抱的人,体温竟然再不断的身高。
被淋病了?!这么一点雨不应该啊?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伊凡还是不敢怠慢。他赶忙放开了阿瑟斯,手随之抚上了阿瑟斯的额头。
“我没事。”阿瑟斯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不自然的眼神一闪而逝。“只是你的怀中太暖了,有点闷而已。”
见阿瑟斯脸上的红晕褪去,伊凡也放下了心,没好气的道:“闷你就不会推开吗?枉我还一直不断的安慰着你,手都酸了。”
即使闷也舍不得推开,阿瑟斯抿了抿嘴,随即荡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掩去了心头那抹失落。“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做顿午餐,用以赔罪怎样?”
“勉为其难?”伊凡哼了一声。
阿瑟斯的笑意荡开,“不,乐意之至。”
“这还差不多。”伊凡微扬下巴,点头道:“给你这个恕罪的机会了!”
在这座斯图蒂斯机甲学院,每一位学生都拥有着自己独立的一座宿舍。只要不毕业,就可以一直居住下去。
他们俩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阿瑟斯决定亲自下厨做饭,那也没必要急着赶回沃瑟将军府了。
“你准备吃什么?”阿瑟斯问道,手不自觉的摸上了手腕上与伊凡几乎一模一样的手链,摩挲着六芒星中央一行淡淡的小字,目光温柔而悠远。
在星际时代,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会进行星网身份登记,然后在六岁的时候分发独属于他的身份识别器。
以为对个性化的要求,身份识别器的样子都是各种各样。不过,形状外形的差异并不会对功能有什么影响,所以即使再怎么奇形怪状功能大抵都是差不多的。
伊凡和阿瑟斯从小就十分要好了,当可以获得身份识别器的时候,他们便选择了重新设计一款全宇宙唯二的身份识别器,作为他们友谊的象征。
伊凡手链上的六芒星,刻上了阿瑟斯的全名,而阿瑟斯手链上的六芒星,也刻上了伊凡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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