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怕走路的,但他不知道回去的路啊。
他犹豫着是否可以请求司机送自己回去,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然在马路边上睡一宿。“他下了个决心,”实在不行的话。“蔡总没有他这么多心思,只觉得这一天到了最后,也到了最关键的点睛之笔。
“来吧,”他扯开领带,在沙发上舒服坐下,向后一仰好整以暇的姿势,“让我看看你。”
胡祖六不解:“看我?那就看吧。”
蔡总等了会,胡祖六却没有动作。
迷之尴尬。
蔡总耸耸肩:开始吧。看看你本来的样子。
胡祖六一哆嗦,想起早前已经被助理看穿本来面目了,恍然大悟蔡总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想看狐狸!
他又有点生气,想看直接说就好了,干嘛哄骗他?他是不愿意的!这么想看野生狐狸,去动物园啊!就为了省点门票钱吗?!他长这么大还没给家人以外的人看过本尊,那相当于luǒ_tǐ,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各有心思,但确实看luǒ_tǐ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理解了的胡祖六面红耳赤,眼睛看着别处。这是他的本能反应,犬科动物用无视对方来避免冲突和尴尬。不仅犬科,人科也是这样的。
蔡总看到他这副望天望地就是不望自己的样子,觉得异常可爱,然而毕竟时间不早了,有几分不耐烦。
他走过去,口气和蔼地说:表不好意思嘛,你造嘛,我今天一看见你就宣你了。讲真,你很可爱。我这个人很重感情,是不会亏待你的。
胡祖六迷迷糊糊的,但不是傻透腔,何况这几天晚上工友接二连三地摸上来,他也是知道什么情况的。没想到这个蔡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居然也是这种……这种不好的人!
蔡总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肩膀。
胡祖六炸毛地跳起来:你干啥呀!
蔡总嗔怪说:你这个调皮的小妖精!
胡祖六说:……是啊,我是小妖精啊,那也不能这样啊!你们人怎么这样!
蔡总一把搂住他,说:差不多就行了,戏过了就不好玩了。
胡祖六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受惊地跳到一边。
蔡总短促地叫了一声,捂着手腕,想骂人,但看到眼前如此秀色又不忍心毁了机会,笑说:我怎么觉得你像受惊的猫?
胡祖六说:我不是猫!我是狐狸!就算是猫你也不能这样啊!
蔡总说:好好,小狐狸精,过来给哥哥抱抱,啊呀你可真有一套,待会一定让你哭着求饶。
在他纵身扑来的一瞬,胡祖六发动了“如梦令”。
蔡总从半空中跌下来,然后一阵抽动,失魂落魄地爬起,自己走到床上,仰面倒下,一二三睡死过去。
胡祖六擦擦汗,走过去看睡着的蔡总,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知道我是狐狸精还敢这样!以为我们狐狸是好惹的吗?!混蛋!大混蛋!
蔡英武做了一个春梦,梦里他和胡祖六胡天胡地,然后赤裸裸双双跑到世界各地野战,长城烽火台上,艾弗尔铁塔的塔尖上,金字塔堆上,自由女神的火炬里,布达拉宫,乞力马扎罗山的雪堆里,尼罗河的淤泥中……搞着搞着胡祖六变成了年轻时的情人。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原来你还活着啊!
他和情人手拉着手快活地奔跑着奔跑着,在春风里。
“嘿嘿嘿嘿”,蔡英武是在晨光中自然醒的,一时不知梦耶实耶。
胡祖六睡在一旁。
蔡英武实在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喝多了?……不过好像没喝酒。
他推醒胡祖六:小胡,昨晚到底……
胡祖六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实在不想睡马路牙子,所以只好在这里住下了。反正蔡英武一直在梦里淫笑,不可能醒来对他做点什么。
本来胡祖六是想睡沙发的,但他看这张大床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在上面颠了颠,确实很舒服,就决定稍微躺一下,一下就好。
谁知道一下子就睡过去,直到天亮了。
胡祖六打着哈欠,眼角有点朦胧的泪意,蔡英武呼吸一窒,很想做点什么。
胡祖六立刻警觉,念了个“神魂颠倒决”。
蔡英武立刻僵住。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把胡祖六给侵犯了,但事实上也就一两秒钟的事,胡祖六还顺便吸收了点他的阳气。
蔡英武回神之后心满意足地对胡祖六笑:你这个小妖精,果真很有一套。
胡祖六说:……老板你不要这么说。我是正经的。
蔡英武说:不要叫老板了,好像卖的一样,我是真心宣你的,想留你在身边,以后你就叫我蔡先生吧。这张卡拿去花。
他递过一张金卡,志得意满地下床去洗澡。
然而脚一落地一晃身,腰腿酸软,差点跪倒。
当着小情人的面,他也不能服老,勉强走到浴室,扶墙靠上,暗恨年纪不饶人,这孩子简直是个榨汁机。才一个晚上自己就被掏空了,亏得厉害。
胡祖六拿着金卡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是干啥的,往旁边一丢。
他补了个眠,醒来蔡英武已经去上班了。这酒店房间乃是他在此地临时落脚点,用作金屋藏娇之所了。
胡祖六想回工地上班,但还是不知道路怎么走,他出了房间,摸到一楼,看到有自助餐厅,想到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就走进去,怯生生地想买个包子吃。
然而美艳大放的服务员说这里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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