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往砂锅里码着各样蔬菜鲜肉豆腐,干净利落了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噫!”
胡瓜只觉得狐躯一震菊花一紧,老爷真不愧是《刀山油锅法典》的修订人之一啊,这平时看着窝窝囊囊的,关键时刻还真是脸酸心硬敢杀人。
“老爷,你听我一句劝啊,下次再有这事儿,我胡瓜保证把那孙子做成未遂的证,让人民一针扎萎了他,哦对了,这是个新词儿,叫什么化学阉割。”
“你一天竟整这些新潮的,谁知道刚刚研究出来的药物好不好使啊?化学不靠谱,还是物理的干净。”
“老爷威武!”
……
张庶家四合院。
陆寒拎着保温壶到了门口,怕吓着他,再没有冒冒失失穿墙进去,老老实实地拍开了门。
来应门的是刘半仙儿,听他妈说起张庶最近脸色不太好,刚从外地忽悠回来,这就过来看看发小儿,却和陆寒撞上了。
“你小子!”
刘半仙儿开门见是他,神秘兮兮地把陆寒拉到了角落里。
“行啊你,不显山不露水的,外表忠厚内藏奸诈啊,说,我发小儿是不是让你给办了?”
“还……还没呢……”
陆寒脸都红了,这死胖子,什么牙碜的话都敢往外说,明儿告诉胡瓜,让他好好收拾他一顿。
“拉倒吧,我就不信你没有那个贼心,一天天往家里送滚汤滚菜,我妈都看见了,你最近还一直赖在人家家里睡觉,是不是想入赘啊?”
陆寒仔细想了想,他现在存身的那个小铺子后院儿一共就两间房,自己一间胡瓜一间,前面的铺面儿又不大,如果张庶搬进来的话还真的是挺局促的,日后孩子生下来就更没地方养,倒是张庶这里挺不错,前后三进的大院子,前清祖产,孩子小时候到处乱窜,基本上也不会跑丢了。
“嗯。”
他想了一下,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卧槽!?你个小白脸……”
看着自家发小儿被人惦记上了,刘半仙儿心里还真有点儿不是滋味儿,小时候一个胡同儿住着,看张庶长得白白净净的,还以为是个小姑娘,看上了他好几天呢,后来被他揍了一顿之后,就再没起过这个念头,这回倒叫一个半土不洋的乡亲给占了先。
不过要是陆寒摘了眼镜儿的话,两人还真是登对,刘半仙儿的妈妈是在国营涉外酒店工作过的服务人员,这种事儿见得多了,也没什么偏见,还一个劲儿地对他说这两个小伙子挺般配的。
“谁?”
俩人正聊得热闹,就听见影壁后面的房间里传出张庶的声音。
“哦哦,你相好儿的来了,那我撤了啊九儿!”
刘半仙儿很不厚道地嚎了一嗓子,就让从影壁墙后头飞出来的一个茶盅子砸中了脑袋。
“哎哟,杀人啦,有同性没人性!”
刘半仙儿抱着脑袋就往外滚。
“哎,刘哥,过几天我要去趟帝子庙。”
陆寒追了出来招呼了一声。
“放心放心,装备都交给我就行了,到时候我跟胡瓜分一组,不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刘半仙儿答应一声,蹦蹦哒哒地走了。
……
陆寒把热好的砂锅端到了茶几上,手指被烫得通红,伸手捏了捏耳朵。
“张总,你趁热吃啊。”
张庶漫不经心地拿起了筷子,在热气腾腾的砂锅里翻了翻,牛肉、白菜、粉条、虾滑、白豆腐,上面还打着一个糖心儿水蛋,看着还真是挺有食欲的。
“嗯……”
他随口答应着,没有接茬儿。
陆寒以为他是嫌麻烦,干脆跪在了茶几旁边,用调羹盛出来一碗各色菜码儿都很整齐的分餐,放在了他的面前。
张庶还是没有吃,他托着腮看着他。
“李睿的事情是你做的?”
陆寒有点儿心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可是一想起他要对张庶的做的事情,一笔勾死他的心都有。
“我……”
“我不是女人,你不用这么做。”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寒有点儿起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张庶抬眼看看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后者非常听话地偃旗息鼓,窝在了沙发里蜷缩着巨大的身形。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张庶端起了陆寒给他盛好的饭碗,用调羹盛了几口汤拌了进去,稍微吃了两口。
“以前,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直到她去世之后,很多很多黑色的车子停在这条胡同的路口,把整个儿二环都给堵了起来,我才知道我家里原来有这么多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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