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瓜和梁子两人因为从前种种,对许良烨一直抱有成见,此时三瓜正开口问他:“许老板,你也没成家呢,怎么说起这些事反倒比钟哥还有经验?难不成是好事将近了?”
许良烨低头笑道,“你看我怎么把正事忘了……”说话间,从西装内衬抽出一叠请帖,分发给在座的几位,“正月初八,我的婚礼,哥几个可得赏个薄面。”
张竞川接过请帖翻开看了看新娘的名字,只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梁子见了,惊讶道:“姓林的……难不成……”
老钟也抬了抬眉毛,看了许良烨一眼。
许良烨假意谦虚道:“兄弟没本事,傍了个富婆,也想走个捷径少奋斗十几二十年。”
张竞川把请帖合上放在桌沿,既没有说收也没有说不收。
许良烨见此,故意没话找话地和他搭讪,“老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成家?”
张竞川听罢,只觉得一阵莫名地烦躁,摸出打火机和在座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我出去抽支烟。”言毕,便立马抬腿离开。
出了包厢大门,张竞川哪儿也没去,拐了个弯下到一楼,环顾一圈,却没有见到顾远航的身影。
张竞川到吧台找服务生,询问顾远航的去处。
吧台的侍者认出他是常客,带他来到员工更衣室门口,对他说:“小顾在里头休息呢,你有什么事进去找他,我先去忙了。”
张竞川推开门一瞧,员工更衣室里亮着一盏白炽灯,顾远航坐在里间的座椅上,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他上前拍了拍顾远航,问他:“发什么愣,怎么躲到这里了?”
顾远航听到推门声,以为进来的是其他同事,他并没有在意。
直到张竞川的脸忽然出现,他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竞川哥……”
张竞川这才看清楚,顾远航的左手拿着酒精棉,右手的手掌心似乎被玻璃扎到了,零零星星的血块已经结了痂。
他正色道:“怎么回事,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顾远航有些不好意思,准备把手藏起来,“没事,就是不小心扎破了,我上点酒精消毒一下马上能好。”
张竞川执意翻开他的手掌瞧了瞧,只看了一眼便心疼了,伤口虽小,却密密麻麻地布在手掌最深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忍得住。
他问顾远航,“这是刚才酒瓶子砸碎伤的?你怎么不说呢?”
顾远航解释:“我、我看老板都进门了,我怕他发火,万一那些酒瓶子从我工钱里扣怎么办?”
张竞川拿他没办法,“行了,那你先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这样子还怎么端盘子。”
顾远航坚持说:“可是我还没下班呢,我的伤不碍事,等一下包扎好了就没事了。”
“放屁!”张竞川气得骂了句脏话,“别他么磨磨唧唧地,收拾东西,我带你回去。”
说完话,他也不多留,起身走出门,回到包厢里,和老钟一行人打招呼准备先行离开。
三瓜和梁子早就坐不住,见他要撤,便也站起身意欲随行。
老钟看出端倪,自然也不好久留,起身和许良烨道别,“许老板,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再来光顾。”
许良烨笑眯眯地把人送到门口,“行……钟哥,那我恭候着。”
四人一同下楼,老钟喝了酒不能开车,便让三瓜叫了个代驾,把他们几个一一送回家。
张竞川找了个借口和他们道别,回到酒吧门口,正好碰到刚从里头出来的顾远航。
张竞川上前接过对方的背包,又问他:“出来碰见你老板了?他怎么说?”
顾远航答:“我已经和领班请过假了,领班同意了。”
两人上了车,张竞川问他,“去哪儿?医院还是回家?”
顾远航是没钱去医院的,这个时候只道:“还是回家吧,这点小伤去医院太浪费钱了。”
张竞川意味不明地瞧着她,顾远航心知他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当即便闹了个大红脸。
回去途中,两人谁也没说话。
张竞川心里奇怪,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时,他歪过头看了看身旁的人,顾远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路灯投射在挡风玻璃前,半明半暗地映在顾远航的脸上。他只露了一个侧颜,在灯光的照射下,顾远航的五官线条十分硬朗。
他今天穿了一件开叉的低领黑色线衫,线衫外头披了件灰黑色的大衣,上车时大衣被扔在后座,这个时候只看到黑色线衫包裹住他年轻的躯体,开叉的低领露出笔直的脖颈以及形状美好的锁骨。
张竞川的视线不敢再往下了,他怕自己看着看着就擦枪走火。虽然并不是少不更事的愣头青,可是眼前睡着这样一等美/色,他难保自己能够控制得住。
顾远航睡得很深,张竞川的车子七弯八拐的在路上行驶都没有吵醒他。
不多时,车子开到了顾远航家门口的巷子前,张竞川不忍心喊他,索性熄了火,在车内点了一支烟。
淡淡的烟草味很快便弥漫了整个车厢,顾远航并不适应烟味,轻声咳了两下,立时便醒了。
顾远航问他:“竞川哥,已经到了?”
张竞川将烟捻灭,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解释道:“我见你睡得香,也不好叫醒你。”
顾远航摆了摆手:“谢谢你送我回来……怪我,怎么睡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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