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瞧出来了,那小子倔是倔,心气很高,可也心软,还特别经不住别人对自己好。要是他一上去就说一堆大道理,不仅没法把人劝回来,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倒不如就直截了当地提点要求出来,嘴上是个选项,实际算个要挟。
不是他们要帮李冬行,是要李冬行帮他们。他这师兄都开口请人了,这个忙李冬行要是不肯帮,那还对得起徐墨文和程言么?
看着李冬行的反应全如预料,一脸为难又无法拒绝的样子,程言觉得自己是无耻了些,对着看起来这么单纯的主人格耍心机,总有点欺负人的意思。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把计划贯彻到了底,哪怕走出饭馆的时候头疼就已经好转了不少,他一晚上都还是摆出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上楼都由着李冬行扶了。
真头疼的时候程言觉得丢人,装病患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了些,他细心留意着李冬行的表情,发现这小子在照顾人的时候特别投入,总蹙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像是终于有那么一刻肯把重重顾虑抛在脑后。
程言收到了信号,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需要”,进门之后就紧紧抱着李冬行送的靠垫躺倒在了沙发上,之后李冬行做好了排骨汤,他一边喝一边夸了好几次。
李冬行被夸得有点局促,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真的?”
程言只管往嘴里扒拉排骨,另拿了个勺往他手里一塞,含混地说:“不信你自个尝尝。”
李冬行喝了口汤,神色复杂地说:“好像忘记放盐了。”
程言呆了下,嘴里的一块啃干净的骨头掉了出来。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咳了一声,说:“我从小就爱喝淡的。”
其实他是饿得受不了了,脑袋也还有点晕,压根没能辨出味道。
李冬行捧着那只碗,默默地说:“其实我也是。”
程言嘴角抽了抽,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丝后悔。
万一李冬行真信了他的随口胡扯,日后再做饭的时候都决定不放盐了怎么办?
转念又一想,他难道还真打算让李冬行经常做饭不成?他是邀请师弟同住,不是想找帮忙家事的老妈子。
程言坚定了下自己内心,今天他是为了留人才示弱,以后不能这么不要脸地使唤李冬行。
喝完汤,程言又看着李冬行把家当重新搬进隔壁屋子,这才表示愿意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早,程言五点不到就爬了起来,出门溜达了圈,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坐在客厅里神清气爽地等人。
李冬行房里六点多的时候有了动静。
程言边看文献边想,还好这小子没再半夜开溜,要是想再一大早开溜,他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等李冬行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包子和清粥,还有一瓶刚开了瓶的豆腐乳。
程言头也不抬地说:“吃吧。”
李冬行吃完一顿早饭,程言也看完了剩下半篇文献。
他收拾了下桌子,拿出几张纸,放到李冬行跟前。
“租房合同,你自己看下,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程言说完,在纸上压了把钥匙,“记得别再丢了。”
李冬行收下钥匙,还真挺认真地看起了合同,几秒后惊讶地抬头:“租金三年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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