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我要完蛋了。”艾吉永把通条伸到枪筒里,压了压子弹和火‘药’粉,“倒不是我说我想否认还是怎么的。”
舒瓦瑟尔瞥他一眼,举起枪瞄了瞄,又不太感兴趣地放下来。他今天想要猎一只狐狸,或者一头狼,而不是温和无害的小母鹿。
“大家还说,接替我的,必定是阁下无误。”
这次前首相的目光在艾吉永身上停留得久了一些。在经过一场明里暗里较劲的狩猎之行后,艾吉永终于打算将正题拿到台面上了。
“如果国王身边只有王后一人的影响,那么我也会这么认为。”
“哦?难道国王这么快就有了情‘妇’?我怎么听说夫‘妇’俩的感情相当稳定。”
“我指的当然不是另一位‘女’士,”艾吉永放下装填好的□□,却没有指向猎物,“我说的是前国王的影响。阁下不在凡尔赛宫,大概不知道这件事:在去世之前,老国王一直在教授他的孙子治国之道。此举最初的动机,是为了放置王后左右陛下的思想。我相信,作为长辈、至亲、逝者,他的教诲对新国王来说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赢面?”舒瓦瑟尔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我的意思是,前几天国王在书房向弗里利埃公爵问过两次莫尔帕伯爵的行踪。”
有时候,用“这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某某事的”,是一种夸张的夸赞,说明此人天分之高;但这句话用在莫尔帕伯爵身上,那既不是夸张、也不是夸赞,而是事实的描述。
莫尔帕伯爵的爷爷当过国务秘书和海军事务大臣,父亲当过国务秘书和海军大臣。他出生的时,父亲已经把国务秘书这个职位买下来了——没错,是买下来了——于是他享有继承权。为此,他自小就接受长辈们的‘精’心教导,学习各种庶务,为的就是能够胜任这份工作。17岁那年,在族兄弗里利埃侯爵的监督下,他出任了国务秘书;5年后出任海军大臣。
他的主要政绩就在军事、特别是海军上;为了恢复法国在海外的地位,他完成了不少出‘色’的工作。在他管理下的海军部‘门’拥有一个独立的情报机构,几乎能掌握进出北美的每一艘英国战船的调遣计划。在当时,它是欧洲效率最高的情报部‘门’。国王机密局的建立在此之后,很可能是在模仿它。
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总是会遇到挫折的;他的第一个重大挫折出现在48岁。黎塞留公爵的密谋将他拉下了台,而罪名就是一首诋毁当时炙手可热的官方情‘妇’蓬帕杜夫人的讽刺诗。
接替他的是弗里利埃公爵,即那位族兄的儿子。此后二十多年间,他一直在蓬查特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换句话说,无论曾经是坚定蓬帕杜派的舒瓦瑟尔,还是与黎塞留表面关系密切的艾吉永,都是的敌人。
假如他被召唤回宫廷来,则法国派和亲奥派都将受到严重打击——如此老辣的手段,不像是年轻国王能想出来的。恐怕老国王去世前早有类似想法。
舒瓦瑟尔甚至懒得去问艾吉永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曾经他也有这种手眼通天的能耐,三年的放逐切断了他的众多根须,光是保留主根就‘’了他不少心思。
“直接说出你的想法吧。”
艾吉永躬身:“你我过去曾是敌人,但现在无论蓬帕杜还是杜巴利都已经失势,国王和王后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我互助;我不阻挠你回到宫廷,还会在调查案子时配合你,送给你一个大功劳,帮你对付莫尔帕;你帮我保住国王面前的一席之地——我不贪心,只要外‘交’或战争其中一个部‘门’就行。”
舒瓦瑟尔挑起眉‘毛’;这两个都是他曾经视作禁脔的,也是他起家的部‘门’,让出其中一个,代价未免太大。
没漏过他的表情,艾吉永继续说服工作:“海军事务部不必说,是你的了。法务和财务你也尽可以想办法安排自己人,我不会阻挠——难道你不想恢复高等法院吗?”
“你的战友莫普和泰雷呢?”
“我自身难保,只好先管自己。”
舒瓦瑟尔嗤笑一声,抛出自己的条件:“财务部可以归你。”
艾吉永声音里带了点火气:“我们谈的是合作,而不是施舍。”
在外‘交’、战争和海军三个部‘门’,舒瓦瑟尔的关系最硬,不少意气相投的朋友或投靠他的‘门’客都专‘精’其中一种事务,要掌握三者易如反掌;而法务方面,虽然不是直接掌握,但有老派高等法院的*官们支持,他的工作要做起来也不难;只有财务方面,他两眼一抹黑,完全没辙。可以说,舒瓦瑟尔是打算把原本就啃不下的骨头扔给艾吉永。
“请求合作的是你,不是我。”
“我‘提供’合作,并不是请求,”艾吉永表情又冷硬了几分,“你真的以为国王会允许你掌握这么多的要害部‘门’吗?听着,只有我们俩看上去是平衡的,才有可能把莫尔帕伯爵拒之宫‘门’外。无论您或是我一人独大,都不是陛下乐于见到的。”
舒瓦瑟尔大笑起来:“陛下还有四个月才满18岁。他需要我的帮助。”
言下之意路易十六还年轻,根本没有这种“帝王心术”。
“你果然离开太久了,”艾吉永冷冷提醒,“国王可能年轻需要帮助,那位王后可‘精’明得很呢。你不妨去打听打听,看看你不在的三年里,你亲自‘弄’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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