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收起一百块,说:“不赌了,为了一百块丧命不值得。”
天使面孔调酒师莞尔:“明智之举。”
面瘫美女调酒师淡道:“怂货,还不如个女人。”
两人以为她想以身试险,虽然心里骂她不知死活,但面上表现出的是绝对的钦佩,毒舌小七甚至挑起大拇指赞道:“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尔等怂货由衷钦佩!”
面瘫美女调酒师抛接着摇酒壶,耍了几个酷酷的花式,随后把酒倒进了杯子里,推给酒客,这时小七和天使调酒师才注意到了那位向杜君浩移动的女战士,那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苏慧端着一杯酒停在杜君浩跟前,笑问:“心情不好?想聊聊吗?”
杜君浩瞥她一眼,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放下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他一头的娇小女人,吐出一句让人让人始料未及的话:“我是gay。”
这是拒绝吗?不是,这是一颗原子弹,纵是真正的女战士也经不起这样的轰炸。
杜君浩投完原子弹就走了,他不想回家,没有儿子的家太冷清了,可除了回家他还能去哪?他想不出,所以只能回去。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搭着计程车回到家中他才发现,他家小孩儿在一个小时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酒吧太吵,他没听到,电话没打通,孩子又发了两条短信给他,其实是一条,但因为字数太多,所以分两条发过来的。
【爸,我从宿舍搬出来了,宿舍挺好的,可人家不让我住了,池洋为了给我办退宿把我们班导骂了,还训了我们主任一顿,班导说:主任说了,宿舍简陋,不养小少爷。】
【我说我不是小少爷,班导说小公主也不养。】
这两条短信如同一阵清风似的,杜君浩阴郁多日的脸就像被风吹散了阴云的天空一样,拨云见日,阳光倾洒而下,然而笑过之后,却是更加想儿子了,于是老问题又来了,想还不敢去见,纠结着呢。
杜君浩在纠结中洗了澡,上了床,临睡前打定主意,如果儿子下周末还不回来,他就去看儿子,
然而,这样的计划被一个梦搅和了。
路希的离开没有拯救杜君浩的睡眠,那些荒唐梦从未断绝过,只是不那么离谱儿,所以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然而今晚的梦似乎要为之前那些力度低微的梦报复他一样。
做完整个梦才挣扎着醒来的杜君浩靠在床头抽烟,眉宇间的褶皱熨都熨不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疯,他快被梦逼疯了,这事儿放在以前就像个笑话,要知道但凡通过z队考核的人心理素质都是非同寻常的,他不敢说自己的体能是z队中最好的,但他对自己的心理素质很有自信,可那是以前,现在该死的完全不是这样!
☆、 57
分馆已经步入装修阶段了,张川在跑前期宣传,监工的事就交给了杜君浩,两人每天都会碰一面,了解一下两边的进展。
第n次在杜君浩那张肤色较深的脸上发现黑眼圈的第二天,张川扔给杜君浩一个比大拇指粗一点的玻璃瓶,张川道:“你嫂子买的木香精油,帮助睡眠的,她说好使,你给试试是真好使还是心理作用。”
杜君浩站在夕阳下的落地窗前,不管是身高,还是那张与阴柔无关的脸,还是那双端过枪的手都与那个精致的小玻璃瓶格格不入,但他收下了那个瓶子,并面无表情的问张川:“怎么用?”
虽然出此下策的人是张川,可他本人觉的这太好笑了,他忍了忍才把笑意压下去,用有些怪异的表情和语调道:“你嫂子用来泡澡,熏衣服。”
杜君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个合适的用法。
张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杜君浩微微皱眉,眼下的阴影又重了一点,才把大笑的冲动压下去:“点呗,你没见过酒吧的香薰精油怎么用吗?”
得到答复的杜君浩点了下头,皱了一会儿眉才道:“今天周几?”
“周四啊,过迷糊了?”张川道,“晚上来我家吃吧,你嫂子听说你最近睡的不好,要给煮药膳,我觉的比精油靠谱儿。”
杜君浩又点了下头,出去买了点零食点心给张云瑞,收工之后跟张川走了,他不认为自己的问题是药膳可以解决的,但一顿家常菜和有人声的家绝对好过自家的清锅冷灶,哪怕那个家是别人的。
席间杜君浩和张川喝了些黄酒,用梅子煮过的黄酒有种特别的香味,杜君浩就着酒香吃了药膳,回家之后用张夫人送的蜡烛灯台把精油点上了,还别说这晚竟然一觉到天亮,什么梦都没做,醒来以后神清气爽的,也不知道是药膳和精油的功劳,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一夜好眠的舒爽被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延续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杜君浩给路希打了个电话,路希离家一个多月了,虽然每次通电话他都报喜不报忧,话里也无半点怨怼,可再懂事再宽和的孩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杜君浩怕若无其事的背后是逐渐累积的负面情绪,怕那些情绪累积到一个点时形成祸端,再说天也越来越暖和了,路希带走的那些衣服多半不合穿了,他想给儿子送几件衣服过去,再把儿子接回来过周末,其实说到头来不过是他想儿子了。
杜君浩和路希通电话的神情应该是张川这么多天来见过最温和最无害的神情了,尽管那份柔和不甚明显,但足矣让人安下心来,不必拿他怪兽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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