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拼酒三个人陪,这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过,南家的饭厅里酒气冲天,空酒坛摆了两行,南明月闲来无事数了数,一共*坛。再看看还在拼酒的两个人,南明宣脸色潮红双眼涣散,擎碗的手都在颤抖,一杯酒在举起送到嘴边的过程中能洒出大半。再看南青箫,依然四平八稳都坐在位置上,脸不红手不抖,眼神更是清明得很,就像是喝了一下午的是水而非酒。
“撤了吧。”胜负已定,南青箫放下酒碗,不再奉陪。
“没!我——我还没醉!继——续喝!”一见南青箫放下了酒碗,南明宣不干了,扯着南青箫的袖子嚷嚷着,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大舌头了。
“阿海,送二少爷回房。”这是南风第一次看见成年之后的南明宣醉成这个样子。
“是,老爷。”管家南叔立刻命人将不依不饶的南明宣拖走,然后为南青箫沏了壶茶,连同茶碗一起送到南青箫面前。
“爹可是有话要跟孩儿说?”斟一杯茶,四溢的茶香让南青箫身心舒爽,那一点儿酒劲儿也瞬间消散。
第5章 天枢送衣
听了南青箫这话,南风面露尴尬。他身边坐着的这位,是他的儿子,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当年与青箫他娘情意相许之时,南风未曾告知对方自己已有妻室,以至于青箫他娘在身怀六甲之时愤然离去,南风自以为两人既已两心相许,又有了孩子,只要他诚心道歉,青箫他娘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可谁成想自己碰上了一个倔强且坚强的女人,到死都不愿回到他身边。南风自知亏欠了南青箫母子,也想过有朝一日此母子二人归府后定要好生相待,现如今,南青箫回来了,他却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当真是因为南家逢难所以无心顾暇吗?当真是连问候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吗?这个答案南风心里清楚得很,所以今天在这个时机为了那样的目的再面对南青箫的时候,南风心里的愧疚更甚。
“爹有话直说便是。”都已经把他叫到这里来了,就没什么必要再吞吞吐吐的了吧。
“这个……爹是想问青箫,你与骆三爷可是旧识?”被南夫人在暗地里掐了一下,南风才终于开口。
“不,从未见过。”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两人是从未见过的,那么他到底是遗忘了哪一部分呢?
“从未见过?”南风有些诧异,“青箫你再好好想想。据为父所知,骆家的这个骆三爷不喜与人亲近,若非相识,怎么会亲近你?”
“孩儿并非痴傻,与何人相识又与何人相交,这些还是记得清楚的。”再说那算是亲近吗?他跟骆三爷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吧?
“呃……呵呵……说的也是。”南风干笑两声。
“既然不是旧相识,那就是骆三爷对咱们青箫一见钟情了吧?这可是好事儿啊老爷。”受不了南风不干不脆的样子,南夫人干脆亲自上阵。
“诶?什么?谁对谁一见钟情?”没被准许离开的南明月原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一听到“一见钟情”这个词,立刻就清醒了,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盯着南夫人。
“夫人说笑了。骆三爷与青箫那可是云泥之别,青箫一介粗鄙之人,如何入得了骆三爷的眼。”
“什么?!骆三爷怎么可能看上他?!”南明月的尖叫声穿透耳膜,震得南青箫耳朵有些疼。
“老爷,骆三爷派人来了。”像是为了配合几个人的谈话内容,管家南叔与某个突然跑来的看门护卫交头接耳几句,就转向南风。
“骆三爷?人在哪?”骆三爷是将近午时时离开南家,现在是寅时刚过,为何遣人来访?“将人带到正厅去。”来的并非骆三爷本人,南风自也不用亲自出门相迎。
“是,老爷。”南风不用出门,但南叔却是要出去一趟的。
南叔离开饭厅之后,南家四个人就转移到了南府的迎客正厅。
“见过南老爷、南夫人,南公子、南小姐日安。”天枢一脸春风般的笑容,随着南叔进屋之后拱手作揖,“唐突拜访还请南老爷恕罪,属下天枢,奉爷之名来送点东西。”天枢一招手,门外就又进来一个男人,手上一红木托盘,盘里似乎放了什么东西,用红布蒙在了上面。
“这是……?”骆三爷跟南家送礼?南风惶恐了。
“这是我们爷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南公子笑纳。”天枢将红布掀开,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打眼一看似是几件衣物,都是颜色淡雅的绸缎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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