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平台上的项目是来自遥远偏地行星卡萨诺的一种名叫“彩色石子”的游戏,参与赌博的两人分别从一个密封箱子里拿出颜色不同的石子,并且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规则进行买卖和交换,最终收集到七颗同色石子的人获胜,输家则必须把对方的石子全部吞进肚子里。这比起赌博来显然更像某种桌游。围观的赌徒纷纷下注他们谁会赢。阿洛伊斯在人群外围徘徊了一会儿,便离开前往第四个平台。
这时候有人拦住了他。
“晚上好,年轻人。”拦路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鬓间霜白,显然已经年岁不小。在温暖到略有些热的赌场里,他却身穿一件厚实的长款风衣,不知道是有怪病还是有怪癖。“我注意你很久了。”男人说,“第一次来这儿?”
直觉告诉阿洛伊斯,在赌场里搭讪的陌生人绝对不怀好意。“你挡着我路了,先生。”
男人微笑,“别这样,年轻人。”他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这里是鲍西娅赌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这里有训练有素的保安,”他指着在赌场中巡逻的保安,“还有全天候监控的监视器,”他又指向隐蔽在天花板上的黑色摄像头,“没人敢在这里伤害你分毫。”
这一番话丝毫没让阿洛伊斯放下戒心。赫卡提还号称永不陷落的碉堡呢。他心里嘀咕着,表现在脸上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年轻人,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男人语气诚恳,“既然你是第一次来鲍西娅,不如让我为你做一些介绍?”
阿洛伊斯歪着头,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在拒绝的同时又不伤害对方的自尊心。突然有只手勾住的他的肩膀。青年一震,回身想甩开那只手,却迎上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一名醉醺醺的少年吊在他身上,恶狠狠地冲男人喷出一口酒气:“滚!”
“哦……好吧。打扰二位了。”男人仍然文质彬彬地笑着,耸了耸肩,而后转身离去。
少年勾着阿洛伊斯的肩膀,几乎是拖着他向前蹒跚而行。“别搭理那家伙。”少年口齿不清地说,“他是专门放高利贷的,新威尼斯的‘恶毒夏洛克’……”
难怪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阿洛伊斯几乎可以想象初涉赌场的倒霉人一步步落入那男人的罗网中,最后倾家荡产的情形。“呃,刚刚多谢你。”
“不……不客气。”少年另一只手握着个酒瓶,里面还剩下一半琥珀色的液体。他举起酒瓶灌下一口,然后推开阿洛伊斯,摇摇晃晃地走向下一个平台,还差点从连结各个平台的扶梯上摔下去。光是看着那的踉跄的步伐阿洛伊斯就觉得心惊肉跳。于是他快步跟上少年,来到第四个平台。
这里是赌骰子区。骰子在骰盅里撞击的脆响和荷官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少年挥舞着酒瓶挤进人群,在赌桌边霸占了一席之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筹码,拍在桌子上:“押大!”
负责摇骰子的荷官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她略有些嫌恶地瞪了少年一眼,接着问桌边的赌徒们:“下好离手?”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解开了骰盅。三个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2、4、1,只有7点。
少年的筹码被划走了。荷官把骰子撂回骰盅里,再度摇晃起来。她摇骰子的姿势非常华丽潇洒,可惜这里是赌场,赌徒们只会注意骰子,而不是漂亮姑娘。荷官最后把骰盅按在桌子上。“请下注!”
少年又灌了一口酒,毫不气馁地又掏出几枚筹码:“押小。”
这次骰子上的数字是5、4、4,大。
接下来的几轮,少年不论押什么都会输。阿洛伊斯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在赫卡提听好赌的狱友们说过:“这世界上有幸运女神的宠儿,也有被她抛弃的可怜人。有时候在赌桌旁边就有这样的人,他们好像吸收了全世界的霉运一样,不论赌什么都只有输。”
旁边的赌徒们似乎也发现少年就是传说中幸运女神的弃儿,于是当少年下注后,他们便押相反的数目。
几轮下来,少年输得精光,身上一个子儿也不剩了。他举起酒瓶,却发现酒也喝完了,于是“切”了一声,恼怒地将酒瓶掷在地上,发出“啪”的脆响。顿时整个赌场都安静下来了。人们放下手头的游戏,注视着这名输得底朝天的少年。荷官姑娘朝保安使了个颜色,让他们在少年发酒疯之前快点把他弄走。
“小伙子,你都没钱了,别赌啦。”有好心人劝告道。
“谁说我没钱?”少年扬起头,拉开上衣的拉链,缓缓地、表演般的从内袋里取出两张纸条,用中指和食指夹着,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然后将它们摁在赌桌上。
“我用这个做筹码。”他高傲地说。
瞬间,人群哗然!
“天哪,那是什么?”“卡米娅演唱会的门票!是真正的纸质票啊!”“还是前排特等座!”“就算桌子上所有的筹码加起来也抵不上一张票吧?”“出手还真阔绰!”
荷官蹙眉,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个难惹的人物。“抱歉,这位客人,本赌场只能用筹码或现金……”
“别这样,艾莉森。”一个低沉男声打断了她,“难得有豪赌的客人,别这么扫兴。”
身穿黑色厚风衣的高利贷商慢悠悠地走到荷官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转向少年,“咱们又见面了。”
“你也想赌一把吗?”少年眯起眼睛。此事的他一点儿没有烂醉的样子,从拿出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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