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通往临高的道路并不好走,之前的被挖开了还没有全部敷上水泥,因此刘禹一行走得是靠近山区的另一条小路,也就是姜才隐藏和发起攻击的那里。
在后者的坚持下,一个都的骑兵跟在了他的身后,防止可能遇到到贼人,刘禹必须要跑这一趟,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有亲自去看一看才能踏实,好在路途不远,用不着穿越。
还没到达姜才说的那个地点,远处升腾的烟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刘禹的心中一紧,他很清楚,为了修建码头和房屋,那里堆积了大量的建筑材料,其中大部分都是木材,这把火是贼人放的么?
“驾!”
他的焦急直接表现在了行为上,顾不得自己骑着并不熟悉的马,以及不算高明的骑术,手中的鞭子不住地落下,让带队的军使担心之余,只能紧紧跟上,以防着他意外落马。
临高县城的土城墙又破又矮,比之琼山县还不如,他们到达的时候,四面城门紧闭,刘禹也不废话,直接带人绕城而过,他想先看看市舶司工地的情况再说。
“侍制,施指挥他们在那边。”
因为人数太少,已经因军功升作副都统的施忠实际上还只是一个指挥使,管着五百人的老卒,是姜才最得力的臂膀。
“曾侍郎在哪里?”
一落马,刘禹不等他上前见视,一把扯着他的胳膊问道。
“在那边,嘴里一直说着想见你一面,不然早就......”
情绪低落的施忠指了指不远处说道,那里围着一群人,刘禹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变成了最坏的结果,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郎中呢?快用药,某这里有最好的金创药,赶紧止血啊。”
分开人群,刘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曾唯,双目紧闭,面若金纸,他原本身着一袭绯袍,胸前的一大块却呈现出深褐色,一处伤口还在不断地冒出,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箭入心脉,已经不成了。”
一旁的郎中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大包小包的滇省白药,走近了一些,才看到那伤口上插着半截箭杆,正是心脏的位置。
“某不信,你赶紧用药,针呢,会使针吗?护住他的心脉,某去找最好的大夫来。”
刘禹不依不饶地扯住他,逼着他用药,如果不是看到曾唯伤得太重,怕自己动手适得其反,他早就上了,就在这时,地上的曾唯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子青。”
他费力地抬起手臂,刘禹上前一把握住,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中一恸,这人是真不行了。
“休要怪罪郎中,他已经尽力了,曾某粗通歧黄之术,伤得如何早有明悟,生死有命,只可惜未见那画上的事物变成现实,难以瞑目啊。”
曾唯的声音很微弱,要伏下去仔细听才听得清,刘禹握着他的手,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二人只有几面之缘,之前也素不相识,而共事的这些天却相处得十分融洽。曾唯不是他的人,甚至也不是他岳丈的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二人都是愿意做实事的。
“曾某去后,朝廷定会再派员,今时不同往日,某只怕所托非人。子青,你定要想个法子,切莫让沽名钓誉之徒毁了这一切。”
刘禹只觉得曾唯的手在用劲,眼睛也直愣愣地看着他。
“曾兄放心,刘某定当尽力,兄心中可有人选,不妨告知。”
原本曾唯的意思是让刘禹自己来接任,他的能力让前者十分佩服,可这么一听,便知道他志不在此,微微有些失望。
“黄......黄器之,或可.......或可......”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用尽了,头一歪,身体瘫软了下去,嘴角溢出了鲜血,眼神渐渐暗淡,最后变得凝固。
周围的啜泣声渐渐喊起,他的随从早已经抑制不住,就连那些做工的也是如此,刘禹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侍制,港湾中的贼人全给堵住了,一只都未跑掉,不下五十余只啊,悉数被歼,这是......”
杨飞兴奋的话语喊了起来,当他挤入人群中时,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收住嘴。
“杨飞,贼人是如何到此的,为什么不拦截?你是干什么吃的。”
刘禹似乎猛地醒了过来,他站起身就抓住了杨飞的前襟,语气又急又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样的质问让杨飞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某以为......某以为,侍郎不是在城中吗?”
说实话,就连刘禹也不明白,为什么曾唯会出现了这里,县城并没有被攻破,看样子贼人来得也不算多,五十只船,能上岸的也就数百人而已。
“原本见贼人来犯,我等都躲入了城中,侍郎眼见贼人在烧那些事物,一时情急,便带着我等冲了出来,不料......”
一个随从泣不成声地说道,刘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城中没有军士,难道他带着那些工人去杀贼?拿什么杀。
“某带人过来时,贼人被打得节节败退,曾侍郎手执长剑大呼酣战,中箭之后仍不退却,等到某从城中找来郎中,人已经不行了。”
施忠神色黯然地说道,这一次,他既没有赶上琼山破围之战,也没有救下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怎不叫他郁闷难当。
听了他的话,刘禹放开了杨飞,走到还在冒烟的材料堆积处,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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