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闻得,琼州开埠,有子青你的一番首尾?”
果不其然,谢堂接下来的话,便转到了这上面。
只是让刘禹有些奇怪的是,这件事自己并未参与其中,他又是如何得知的?目光转向叶应及,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休怪令大兄,昨日里,某的一个亲信自庆元府而回,带来了令岳的一封手书,言及此事需得找你,故此某才求了筠用,一同跑上这么一趟。”
谢堂说完拿出书信递给他,刘禹大致扫了一眼,叶梦鼎的话很简略,只说让其来找自己商议,不管什么结果,叶家都无异议,具体什么事,却没有说。
“既然如此,升道兄,有话不妨直言。”
人就眼前,刘禹也懒得去东猜西猜,端着茶杯遥遥一敬,这些都是本时空的产物,反正他是喝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爽快,那某就不客气了,市舶之利不说你也知晓,实不相瞒,琼州那地方,商人罕至,一年之期想要完成朝廷交托的数目,除非神仙相助,不知子青以为如何?”
这话刘禹却不好接,他的本意就不在这上面,再说了完成完不成也不关他的事,出于礼貌,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是朝廷之事,我等深受国恩,自当为国分忧,某与人议了议,若是联合一些大商家,赶在今年信风之期前往,或许还能有些交易,到时就算数目上差些,也能有个交待了。”
谢堂的话说得晦暗不明,刘禹却听懂了,这货好大的口气,一出手就要垄断琼州市舶司贸易。他知道那个数目是多少,七十万瑉的纯税入,交易额怕不要过千万?其中利润有多少,自然不难想像。
看来明州司的撤销,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这是前来找补的,老岳丈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出来?刘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当然不是现在。
“升道兄,广、泉那等巨利,尚不足么?休说琼州司还未建成,就是开了埠,也不过蝇头,如何能入得兄的眼。”
刘禹这话带着试探的味道,马上要做的事,针对的就是泉州,他想知道这后面有没有他们在内。
“蚊子虽小也是肉嘛。”
谢堂哈哈一笑,十足的商人嘴脸,却是默认了。
国之蛀虫啊!刘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波涛起伏,国家入不敷出,他的亲姑姑天天穿着旧衣服,这些人锦服美食犹不知足,那么远的地方也要插一足。
官商勾结,还不犯法,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容易赚的钱吗?如果是盛时,腐朽坠落的美好生活唾手可得,刘禹会欢天喜地的同他勾结到一起,可现在么?
从他的话可以看出,他也不光是代表谢家,后面应该还有一大群,这是一个利益阶层。之所以同自己商议,也是因为叶家,唉,自己不也是其中一员么?刘禹突然醒悟过来。
“那么,比照泉州如何?”
他当然不知道泉州利益是如何分配的,想了想,刘禹再次放出试探之语,谢堂听了之后脸色却有些不太自然。
“那处如何能同泉州比,真要拉上那么多人,可就真成蚊子肉了,某想着,就咱们这些人足矣。”
果然如此,刘禹并没有自己也是这一小撮人当中的荣幸,他已经有些意兴阑珊,原来趴在国家的尸体上吸血并不是一件多有成就的事。
“依升道兄之见呢。”
“荣邸、秀邸、你、我几家各占两成,禁中一成,还有一成供打点之用。”
看上去,这四家就是主要的分润者,当然那个你指的是叶家,并不是他老刘家,别的刘禹就不知道了,这个方案应该是考虑到各方面了,他又能说出什么?
两成,就算一百万的利润也能分到二十万,坐地分赃,还没什么风险,想想自己穿越以来的辛苦,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
“某这里没有问题,今晚就去信庆元府,最迟后日就可敲定,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刘禹三言两语把事情交待完,他倒底不是叶家人,能做决定的也只有叶梦鼎,看叶应及的样子也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既然是这样,他才不想掺和进去。
将二人送出府,刘禹在前院找到了杨行潜,除了叶家和谢家,其余两家是谁,他只听了个名字,为什么他们会排在太皇太后的家族之前?
“这个么,荣王府和秀王府,东家不知么?”
杨行潜想了想说道,原来是两位皇室宗亲,还是第一等的王位,刘禹恍然大悟,难怪可以垄断一地贸易,加上太皇太后的亲族和叶家,这样的势力谁能相抗?
“荣王乃是先帝亲父,当今大父。”
为怕他不知道其中利害,杨行潜又解释了一句,刘禹默然不语,他已经想到,这么硬的背~景,要动泉州,只怕不容易了,怪不得叶梦鼎一直在提醒他不要轻举。
没办法了,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反正也就几个月时间,到时候形势会变成怎么样,谁知道?刘禹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杨行潜了解计划的内情,一看就明白他下定了决心。
重庆城外的军营内,张珏在自己的大帐中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是同前部先锋赵安的探子一起来的。
“......情形就是如此,现在泸州之民盼节帅之师,犹如大旱之望云霓,还望速速发兵。”
由于事关重大,此刻帐中就只有张珏和几个亲信将领,来人的话让他们又惊又喜,只是这个诱惑虽大,风险也是不小,他不得不多加考虑。
“城中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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