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为,他在看……他一直在看!而这就够了!
光握紧折扇,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明天就是第七局了。不管是赢是输,他都要第一时间赶去夏目那里找到佐为。
光走进棋院会馆,跟早就等在那里的和谷寒暄几句,却在进入幽玄之间前,被工作人员叫住了。
“进藤棋士,有电话找你。”
光一愣。有电话找他?在比赛之前?疑惑之余,心里却有一丝奇异的预感。会不会是……佐为?可是,佐为会打电话吗?还是夏目?
光无法抑制地想着这些可能,接过话筒时连手都在发抖。
光把话筒放在耳边,听到火车驶过的声音:“喂?”
“进藤君。”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少年的声音。月光般轻柔,仿佛害怕惊醒睡梦中的蝶。而光却在同一时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而热切,要把他整个人淹没!
“夏……夏目……”光只能从喉咙里憋出几个音节。他已经开始哽咽了。
“佐为先生回来了。对不起,之前都没有告诉你……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你要同他说话吗?”
光想说“嗯”,但泪水却先于理智从眼中淌落,接着竟然失控,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手中。他捂住嘴巴,拼命忍住抽噎的声音。然而已有不少人发现他的异样,一个个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毫不理会。
“光,是你吗?”
时隔四年,光用整个生命呼唤的声音。温柔、辽远而慈悲,仿佛叹息一样!
光是咬着牙的,泪水却仿佛有千斤重,狠狠打落。多少个夜晚,他在网上看着佐为和由梨子的指导棋,记谱的手抖得连笔也握不住。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佐为不愿以真名回来,只与由梨子一个人对局;而夏目又为何要以那样一种方式暗示,不直接以真相告知。有多少次,他都想冲到夏目那里,可又怕自己贸然行动,佐为又会像四年前那般一走了之。光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相信夏目,相信猫咪老师,也相信佐为——相信过往记忆里的自己,给佐为留下的不止是痛楚的印记。只是,有没有人稍微替自己考虑过,他是用怎样的克制,来度过这暗无天日的等待?这些激烈的赛事?
“佐为!佐为!佐为!”光终于憋不住,竟然就这样对着话筒哭出声来。然而碍于旁边众人的目光,他不敢太畅快地哭,只感到胸中有说不尽的情绪在抨击,等待一次尽致淋漓的发泄。
对面的佐为听到光的哭声,仿佛也受到感染,声音中也有了泪意:“光,别哭,我今天就来见你了……唉,光……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在棋院等你们,”光只说得出这么一句,“佐为、夏目,咱们不见不散……不见不散!!”
挂上电话的时候,光在门边看到了绪方由梨子。她脸上带着又惊又喜的神情,眼里闪烁着水光,仿佛听到了方才光的对话。“进藤,你知不知道为什么sai与我下棋?我想……是因为你!sai他……一定没有忘记过你!”
“谢谢你,由梨子。”
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幽玄之间的,只记得当他从骤然的情绪回过神来时,已经端坐在仓田的对面。脸上还是带着泪痕,以至于仓田一直盯着自己,脸上有颇复杂的神情。
不得不说,仓田在走进棋院时,就被大伙儿对进藤失态的议论纷纷给吊足了胃口。在重大棋赛之前控制不够情绪可是大忌,不过,光也并非第一次这样。就像北斗杯的那一次,虽说光下的时候带着情绪,却也下出了令人击节的一局。仓田暗自叮嘱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进藤,你……没事吧。”仓田本能地关切。他不是会耍心理战术的棋士,也对胜负看得很开。实力归实力,光毕竟只有十八岁,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
少年摇了摇头,眼里有柔和的光。仓田稍稍放心。然而,比赛铃声响起,行礼之后,光眨了眨眼睛,柔光在刹那间凝成锋芒!
啪!光的第一手棋落在小目上,快如鬼魅!
仓田呆住,完完全全地呆住。别说这是头衔赛,哪怕是平时对局,第一手棋下得如此之神速也是罕有。又或许,光在赛前就对这一手深思许久?
仓田沉吟两秒,拈子落下。第二手,三之五,稳扎稳打。
啪!电光一闪,零思索的应对,落在星上!
仓田皱起眉。这难道是轻敌?他不可思议地瞥了一眼光,只见光死死盯住棋局,极寂静的眸中透出异彩,只有三子的棋盘上仿佛有万军厮杀。
不、恐怕不是轻敌!
——这小子在下快棋!
通常来说,在赛场下快棋的目的在于用气势威慑对方。可是他仓田厚身经百战,这点伎俩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况且,快棋是灵感的搏杀,而棋院里惟一有自信不在天赋上输给进藤光的,就是他仓田厚!
不过,这小子既然想玩,陪他玩一局也不是大问题!
仓田在内心朗笑一声,感到快意。在比赛上更多的是步步为营,这样的快棋他也许久没在赛场上使过了!
他下出一子。果不其然,光又踩着金石的余音迅猛出击。
然而,没等棋子停稳,仓田的还击已经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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