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中最先察觉不对劲的就是此时同在办公室的中年保安。
因为天气炎热,保安们也稍稍偷懒了些,原本应该两人一起的巡逻,就简化成了一个人。
最后一次巡逻的人正是他,时间就在屠老来学校前不久。
当时烈日当头,映衬着教室里的光线更加昏暗,所以他还特地仔细观察了教学楼的每扇窗户。他十分肯定,那时候教室的窗户上绝对没有人影。
可现在远远看去,就能一眼发现屠老曾经教过的班级里坐着一个人,还一动不动!
几个陪着屠老的保安都面面相觑,可谁也不能肯定那人是谁。
由于屠老的突然造访,他们不但耽误了下一次巡逻的时间,还疏忽了对校门的监控,毕竟这大暑假的,天又热,谁会没事来学校转悠呢?
真正让大家紧张起来的,还是在他们靠近教学楼侧面楼梯的时候。
走到楼梯口,他们就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臭味,就像是肉质腐烂的味道。
保安们对于沈莉的死大多并不知情,即使有知道松柏公园发生了命案的人,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可屠老确实心知肚明的,当时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先是嘱咐保安们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然后便拨打了蔡金宏的电话。
教室在3楼,越往上臭味越浓烈,待到电话拨通的时候,打头的保安已经来到教室门口,看清了那个人影。
“死人了!”
这一声惊呼,屠老和蔡金宏几乎是同时听到的。
想来蔡局长也没想到,自己的恩师好不容易主动打来一次电话,一接通,传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大吼声。
“别进去!”
屠老急忙出声阻止了想要推门的保安,神色严肃地命令道:“都给我守在门口,警察没来,谁也不准进去!”
然后他才对着电话那头的蔡金宏说道:“小蔡,你都听到了?我现在正在山阴市中学,你派人过来,就那个在跟沈莉案子的魏队长,让他来。”
蔡金宏有点懵,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老师,为什么非得是他?难道是一个凶手干的?”
“你废话!到底我是警察,还你是警察?你问我,我问谁?我就要他过来,你只管同意就行!”
屠老本就心情不好,哪有心情和他墨迹?他说完,就“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被骂的蔡金宏,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魏白的电话,将屠老的电话精神完美地转达了。
魏白听着屠老惟妙惟肖地模仿自己找蔡金宏报案的电话,这才明白自家局长的火气从何而来。
客观来说,屠老已经尽力维持案发现场的原貌了,甚至当魏白带队到来的时候,教室的门都没有被打开过。
然而线索却微乎其微。
走廊包括楼道,即使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也都被一众保安扶着屠老艰难上楼的时候给抹去了。
而教室里更是没有找到除了被害人陆晓琪以外,任何人走动过的痕迹。
“师傅,你最后一次巡逻大概是几点?”魏白询问道。
中年保安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中午2点,这个我们是有规定的。我转了一圈回到保安室,屠老也刚到,当时他还特别着急,说自己年纪大了,行动不利索了。‘和人家约好2点见,结果还是来晚了’什么的,我们还安慰他只是迟了半个小时,没关系的,人家送照片的这不还没到么。”
“中午2点到2点半,这期间你并没有发现异常。一直等到快5点的时候,你们才一起发现了尸体?”
“对,按照规定,本来4点的时候,我们应该还有一次巡逻的。屠老大热天跑一趟,不照顾他怎么行?要我说,那照相馆的人可真不地道,一下午就没出现过!这不是糊弄人么!”中年保安再次不满地抱怨道。
“行啦,人家要是回头有空把照片送来了,你们记得先帮我收着,别跟人家怼起来,知道吗?唉,我年纪真是大了,要是以前,哪会有地址统计不清楚就交给别人的情况发生呢!”
屠老感慨地说着,神情十分落寞。他拍了拍魏白精壮的胳膊,“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去极乐苑了。”
魏白合上笔记本,有些放心不下,“屠老,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啦,”屠老摆摆手,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女儿也千里迢迢追回来了。一会儿就来接我回家。”
中年保安也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们保证看着屠老上车!唉,要我说啊,屠老您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该来蹚学校这趟浑水。您看这事儿闹的,多晦气啊!”
魏白听着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天,这才放心告辞。
他坐在车里翻了半天,才从裤子屁股后面的口袋里翻出那张蔡局长亲手交给他的名片。
名片理所当然地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还隐隐飘散着一股汗液酸臭的味道。
“秋暝小区707室?”
魏白一边念着名片上的地址,一边在手机地图上搜索起来,“嗯?这地方怎么就在松柏公园隔壁?”
他发动了车子却满心疑惑,越发怀疑蔡局长和屠老是不是被人骗了。
松柏公园这两天那么大动静,要是这极乐苑的人真是合格的警局编外,怎么就能忍住,连面都不露?
可是更让他觉得十分奇怪的却是,他分明记得当时自己为了表示郑重,特意将名片塞进了上衣口袋。这两天他一直忙于案情,也没回宿舍取换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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