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仓鼠形态的沈河清,姜海晏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残忍拒绝的话来,他不由陷入了沉默。
仓鼠精抱着姜海晏的手指,闷闷地问:“因为你还对你的旧主人念念不忘吗?你们……是道侣?”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但姜海晏似乎依然念念不忘旧主人,难道姜海晏和他的旧主人曾经是一对道侣?
这么一想,所有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在修真界中,修真者和妖宠结为道侣的情况虽然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毕竟修真者和他们的妖宠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这都是在妖宠可以化形成人的前提下的,一些资质愚钝的妖宠无法化成人形,自然不太可能和主人擦出什么爱的火花,不过姜海晏可是上古凶兽饕餮,怎么能和那些低阶妖宠比?
姜海晏这样的长相,放在一千年前也算惹眼,至于他的旧主人,想必也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修士,两人站在一起,那画面应该相当和谐。
仓鼠精越想越心塞。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一千年过去了,但当姜海晏提起他的旧主人时,眼中却依然熟悉不减,他似乎对他们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十分清晰,提起来时虽然语气淡然,但眼神却那么怅然,显然他曾经在回忆中无数次勾勒过去的往事。
哪怕一千多年过去了,对于他来说也许一切宛若昨日。
如此念念不忘,何其刻骨铭心。
仓鼠精越想越心塞。
因为他知道,如果姜海晏和他的旧主人真的曾经是一对,那他恐怕真的很难代替那个人在姜海晏心中的地位。
因为死人是永远无法战胜的。
听到仓鼠精的话,姜海晏顿时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和我的上一任主人只是普通的主宠关系而已,你怎么会这么想?”
仓鼠精说:“你提起他时,表情特别温柔。”
“也许是想起了往事有些怀念吧,”姜海晏矢口否认,“我们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主宠关系,我对他也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拿超级无敌大胃王比赛的冠军发誓!”
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修真者一般不会对天起誓,毕竟一旦违背誓言很有可能种下心结,但姜海晏显然不必在乎这个,所以誓言对他来说大概没有多少约束力。
仓鼠精幽幽地看着姜海晏,没有吭声。
姜海晏苦笑了一声:“我何必拿这个骗你,我生来便是饕餮,世间仅此一只,无亲无友无同族,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找个道侣。”他虽是蚩尤的头颅凝集怨气所化,但他却不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兵神,蚩尤不是他,他也不是蚩尤,他拥有自他诞生以来的记忆,但他并没有蚩尤的记忆,他不是谁的转世,他生来就只是饕餮,一只拥有吞吃万物的异兽。
饕餮刚刚诞生的时候,因是蚩尤怨气所化,自然戾气缠身,到处伤人吃人,渐渐凶名远扬,后被黄帝以轩辕剑封印,它虽然在狮族禁地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却也渐渐地摆脱了蚩尤的怨气,甚至生出了自己的心智。
虽然有了自主心智,但饕餮依然是一只凶性难驯的异兽,直到它被闯进狮族禁地的魔修夺走了半颗妖丹,因祸得福地逃离狮族禁地,那之后它遇到一个白衣修士,被那个白衣修士收作妖宠,然后才在那个白衣修士身边渐渐地学会了怎么当一个“人”。
如果没有那个白衣修士,也许饕餮依然还是饕餮,而不是“姜海晏”。
想起那个白衣修士,姜海晏心中波澜乍起,情绪起伏不停,他曾经相当讨厌那个白衣修士,当年他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狮族禁地,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却又被一个人类修士收作妖宠,再一次失去了兽身自由,这让他怎么能不讨厌那个白衣修士?然而彼时被封印了数年之久又失去了半颗妖丹的他压根不是那个白衣修士的对手,在无数次反抗被镇压之后,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那个白衣修士身边。
但他又无法不感激那个那个白衣修士,那个人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教了他人世间很多道理,还做得一手好菜,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因为是渔家出生,那人尤其擅长做鱼,做出来的鱼简直绝了,虽然过了一千多年了,他却依然无法忘怀……
那个人还带他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他们走遍了山河大川,走遍了雪山沙漠……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总是美好的,但如今姜海晏想起来,却只有怀念。
即使再过一千年,姜海晏大概也不会忘记那个白衣修士,不过他对那个白衣修士的怀念也仅仅只是旧主之思而已,绝无半点情情爱爱的意味,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找什么道侣。
他收养沈河清的时候,也只是想效仿白衣修士养个宠物时不时调戏玩弄而已,但为什么沈河清却对他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来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姜海晏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此时,仓鼠精一翻身从他手心里跳了下来,然后摇身变回了人形。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算了,”沈河清垂下眼帘,淡淡道,“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姜海晏闻言,又苦笑起来:“你果然进入发情期了吗?就这么想找个伴?”
“与发情期无关,”沈河清抿了抿唇,“……我也只想找你。”
姜海晏挠了挠头,有点苦恼,这个时候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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