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陪着裴泓到了后阁,与前面的阁楼离得不远,这后阁隐藏在竹林内,更是不容易看到,却也更加静谧,像是藏在山林间的世外桃源,隔绝世事。
谢彦斐很喜欢这里,感觉这里的风都清新不少,没了宫内宫外的斗争,他整个人也更加放松,陪着裴泓下了一盘棋,竟是比之前强了一些,更是跃跃谷欠试要下第二盘。
只可惜刚下了一点,影青就带来了膳食,唤他们去膳堂。
谢彦斐望着面前的棋枰颇为遗憾,裴泓本来已经站起身,没听到对面的动静,歪头想了想,像是看到五皇子窝在那里瞅着棋枰遗憾没下完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王爷要是还想继续下,那就等用完晚膳再过来下完好了。”
谢彦斐眼睛一亮,自然是想的,不过……“裴世子不用早点歇息么?”
裴泓道:“我眼睛不好一直看不到,每天都很闲,觉也少,睡得不多,更何况,还要等熬了药喝完才歇息,不急。”
谢彦斐本来还因为能下完这一盘心满意足,他虽然对下棋不怎么执着可下一半不一样,像是什么没完成抓心挠肺的,这感觉可不好,可这种念头随即在听听到裴世子要等喝完药才睡想起来裴世子怕是也在为了自己眼睛能重新看到努力。
谢彦斐心下一动,认真仰着头瞅着裴泓:“世子啊,你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的。”
裴泓一愣,大概没想到谢彦斐会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可他话里的认真与真诚却让裴泓感受到了,他望着谢彦斐的方向也认真道:“好,那裴某就借王爷吉言了。”
谢彦斐起身没再说别的,跟裴泓一起去用膳了。
他说的是真的,裴世子日后的确是好了,只是……代价有些大。
所以他在想自己要怎么试试能不能提前让裴世子的眼睛好起来,书中裴世子是后来又出了一回事昏迷很久重新醒来才好起来的。
谢彦斐猜想他如今看不到,十之八九跟他当初坠马之后脑子里还有血块压制了眼神经的原因,只要想办法把血块给清了应该就行了。
而书中是重新又出了一回事,恰好压到血块给弄没了。
这是那代价太大,万一一个不妥说不定裴世子这边眼睛刚好那边又出别的毛病。
不如稳妥一点,针灸是最好的。
他会,但是……他不能直白说他会,否则,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突然就会扎针,这是不是有点儿戏?
别说裴世子不敢让他胡来,就是他真的敢,他怎么解释?
所以这还需要从长计议。
而就在谢彦斐打算从长计议和裴泓用膳的时候,前院刚回来的镇国公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他坐在首位上脸色极为不好看,周身的气压极低,让一旁的武氏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咬咬牙,挥手让下人退下,她这才上前,私下里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的眼圈红了,委屈小声道:“老爷,妾身也不知外面发生的事,王爷说他要留下,妾身……哪里会想到别的就同意了,可谁知外面还有这种事发生。”
于家和宣平侯府的事让皇上震怒,当时他刚好在宫里禀告一些事,听了个全部,于相爷这些年都没被骂过这么惨,还被皇上用折子给砸了一下,下令让于相爷把这件事给宣平侯一个交代!
这还是听说没把于家那二公子可能是cǎi_huā贼的事告上去,否则,怕是今天谁都别想好了。
镇国公本来就是站在那里禀告事,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而已,他本来没当回事,还故意在于相爷等人离开之后迟了些才出宫,谁知等到了宫门口,就发现于相爷的轿子没走。
听到他过来的声音还撩起轿帘,看着他说了一句他不怎么明白的话:“国公爷今日戏看得可高兴?”
镇国公奇怪看他一眼,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于相爷直接将轿帘落下,让人走了。
镇国公平白无故被于相爷撒了气心情自然不好,结果等他回府,就得到旭王来他府上小住几日,他夫人还同意了!
他当时在御书房听得真真的,于二这件事跟旭王脱不开干系,若非旭王“不经意”把事情闹大了还不至于不可收拾,结果,这个节骨眼,旭王来了他府里,府上给留下了。
镇国公府他是主人,这不就代表他的意思?这是公然跟于相爷作对啊,于相爷是旭王的舅舅,他包庇旭王,那不就是打于相爷的脸?
镇国公一向对武氏这种私下里的温情小意还挺欢喜,可今日只觉得一股怒火上涌,可他也知这件事怪不得武氏,可心里就是不舒坦,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夫人可知道在这大谢国得罪于相爷代表什么?”
武氏哪里不知,两任皇后都出自于家,如今继后还是于相爷的亲妹妹,两个最有实力的皇子是继后所出,更不要说朝中有多少是站在于相爷这边。
武氏勉强稳下心思,垂着眼只垂泪不言。
镇国公慢慢站起身,也没再说别的,挥手甩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人既然留了下来,好生照拂,莫要连这位也得罪了,两边不讨好。”既然于相爷得罪了,只能借着皇上对五皇子的感情让于相爷顾忌一二。
镇国公出了门刚好遇到回来的裴泽,他刚喊了声爹,平日里最疼他的镇国公肯定要问几句,这次却没理他,径直走了。
武氏看到这一幕,更加气五皇子这个瘟神,把她这些时日讨好镇国公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谢彦斐却不知这些,他陪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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