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休息毕,冬阳用树叶渡水把火星全部浇灭,回头见易云卿正跟一头黑发较劲,走过去示意他坐下三两下用手指扒梳到一起用布条扎紧。
易云卿脸上闪过一丝窘态。他一向自喻这些随身小事可以自己做,只是今日无梳也无趁手的头饰所以有点手忙脚乱。
冬阳似乎没看见,转身收拾把便示意可以走了。
易云卿轻咳下:“你刚才烤野鸡的调料是哪采的?如果有可以多采些回家做调料。”
冬阳掂掂手上的布包。“我已经采了些,只是这些调料只适合烤物不太适合家里厨用,所以没多采。”
“无妨,多采些有备无患。”
闻言冬阳不作它想,一途教他如何识别可作调料的植物,碰到有认识的草药冬阳也耐心、详细的一一告之。易云卿默默记下,受益匪浅。
8当年真相
调料采的足,有易云卿的极力推荐,当晚一家子吃的就是由冬阳主厨的烤野味。连一向不太爱吃烤肉的老太爷都极力夸赞,可见冬阳手艺之精湛。
第二日天没亮,冬阳再次与云春云青两兄弟上山,照常由两人把竹套里的猎物带回由易云卿庶四爷送到镇上,挖的两个陷阱虽然毫无收获但冬阳并未灰心,反而挑了个地又设了个。趁太阳没落之前下山,等在山下的易云卿老远见着便走来接过他手上的一只野兔。
与之并行道:“镇上食铺的野味非常俏,昨日送过去的野兔野鸡销售一空。完好的野兔皮泡了粗盐后我由十文钱一只回收,现在都收在家中。弓箭的事我找了老手艺人,那老手艺人祖上也是个猎户,还遗憾的说祖上也是个十里闻名的老猎手,可惜留下的只是制弓箭的手艺猎户的手艺却是失传。一听说我制弓箭是为了打猎,还特意拉着我唠叨了好一番才收了三两银子许我三天后去取。”
听到弓箭的事有了着落,冬阳一喜。“只要有弓箭,我就敢进深山。”
“五年没动过弓箭却还是如此有信心,可见箭术定然造诣极高。”易云卿也会箭术,十步穿杨不在话下,所以在说这话时难免有点调侃的意思。
冬阳瞥他一眼,但笑不语。
易云卿一噎,他觉的自己被鄙视了。当下便气,可觉着趁些嘴皮子功夫也没意思,只把这口气憋回肚子里,想着等弓箭制好后再比比高低。
要说鄙视那易云卿可真委屈冬阳了,因为在冬阳来说他根本没比高低的意思。要知道以‘杀’为名的箭跟以‘乐’为名的箭,这之间有可比性?
知道今日会有粗糙处理的盐皮回收,冬阳便先一步收集齐精细处理皮毛的各种草药。每一个猎户都知道皮毛的珍贵,而区别在于有的人只知道粗糙处理便是用盐水泡了再了不起加生腹去腥,而有的猎户知道粗糙处理后还知道如何精细处理皮毛,就比如冬阳。精细处理皮毛的工序非常复杂且繁琐,可经过精细处理的皮毛跟粗糙处理的皮毛的价值,天差地别。
泡了盐水的兔皮散发着并不好闻的味道。冬阳提了到溪边拿水漂洗了十来遍,尔后提了回拿剪刀剪去不要的边角,抚顺兔毛拿做好的木架把四角定好绷直,再放到十来种草物煮好的药水中泡了。在此中间每隔盏茶功夫便搅动次药水,确保每根兔皮都能经过药水数次清洗。等药水冷却后取出兔皮用煮过的泉水从上而下的冲漂,冲漂之间要确保每根兔皮都是服帖的,不能扎堆也不能打结。冲漂后等兔皮冷却一下,再放到干净的泉水中泡上一个晚上。尔后就等第二天拿出来放到太阳底下阴影处阴干,阴干后还要放到太阳底下晒上半时辰。
一个个步骤看的入神的易云春不免好奇问:“就这好了,不用上香料吗?”
“经过精细处理的皮毛,猎户一般是不会染香的。一是好的香料难求,二是在卖于皮货商时你染了香反而让对方以为你是用香味盖住皮毛的腥味,手艺不到家。”
易云春似懂非懂。
冬阳不再意道:“兔皮是较为容易处理的皮毛,要碰到狐皮或虎皮等,恐怕要比现在花上三倍的功夫。”不管是打猎还是处理皮毛或教草药功夫,冬阳都没想过一教就会,他已经做好了较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第二日上山冬阳把竹套全部收起来,坏了不能用的直接丢了,好的若修一修换了位置放,问起原因说是猎户不成文的规矩,不能数天在同一个地方猎取同样的猎物。为的是为这一片的猎物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的确,自冬阳入这片山头后,野鸡野兔的数量已经极骤减少。
换好竹套后冬阳还转到设的三个陷阱处看了看,有一处陷阱有猎物挣扎的痕迹,只最后还是被逃了,冬阳若作改动便不再管。
翌日休息一天,第三日下午冬阳从山上回来便见一家子聚在屋前,只见易云卿风神俊秀的斜步若跨与肩同宽,左手握弓右手搭箭,静心凝神猛得出箭。被打磨的锋利的箭头便狠狠的定进十步外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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