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着凌渊晟将一卷画轴拿出,摊开放在桌面上。
魏晏不上去也知道那画轴上画的是什么,“陛下为何答应鳌将军无礼的要求?”
凌渊晟头都未抬起,“有益朕便做。魏晏,去调查调查鳌风烈带来的人。”
“奴才认为这事根本无需查。那人已经和奴才说了,他进宫是为了找一个名叫‘瑕’的人,那人手臂上有一块名字印记,加上同样的身份,奴才不认为还有什么需要查的。”
凌渊晟对于这个一起长大的太监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介怀。一旦涉及到鳌风烈,你的脾气就收不住。”那可不就是?都敢和他呛声了。
“陛下,奴才只是以事论事,没有参杂其他的情绪。”
手抚上画轴,凌渊晟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痴迷神情看着,“为了一个小太监,你记恨他够久了,差不多就忘了吧。”
手狠狠捏住大腿的肉,神情却没有变化,“陛下,那虽然只是一个小太监,却也是奴才的弟弟。”你们记住的永远是他小太监的身份,所以才会认为那条命就和一只蚂蚁一般,而鳌风烈本人也许早已忘记这茬子事情了。
牵着马,走过喧嚣的闹市,终于快到鳌家的说话,看着离不足百米处怒气冲冲而来的人,鳌风烈添了抹神伤,他想要看见慕阳封,却又不想在此时看见慕阳封,只因为真的怕。
“鳌风烈,你什么意思!?”说话间,慕阳封一只手掌抬起,作势如果鳌风烈不回话的话,就将掌心的药往他身上撒去。
“那么你呢?”苍凉的声音中一个无可奈何的自嘲笑容,“你这样待我又是怎么?为了那个小乞丐?”
也许是因为那直愣愣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太多他无法解释的情绪,还有一些可以让他心惊的话语,慕阳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弱了一半,可是鳌风烈却往前走了一步,“我等你这么多年,你说想做回朋友,我有说不吗?为了让你自在些,我流连女色,不让你有负累。我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眼里一次?”手指停留在慕阳封的后颈,微微施力,让慕阳封的脸可以靠他更近些,“什么我都忍了,但是……我绝对忍受不了你在意一个人。”
慕阳封偏过头,将那只手甩落,不耐烦的嚷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乞丐要找的人是谁我都知道,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慕阳封暗下眸子,语带森寒的说:“所以你将那人送进宫了?”
大手盖住自己的双眼,“我该高兴吗?你终于有一次猜对了我的心思。”
鳌风烈乱了他的计划,他也不能说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找一个人来,那人必须得是死了都没人关心的那种。
为了那味药,他容易吗?
对比路上的喧嚣,太宰府里已经安静了太长时间。
太宰夫人揭去下巴处的白布,身边的侍女掩住自己惊讶出声的嘴巴,直到一整块白布撕去,看到那没有任何伤痕在下巴上,泪珠不掩饰的一直掉落,“小姐,这块疤终于没了,奴婢太高兴了,那慕大夫果然是个神医!”将一块小镜子拿到太宰夫人的手里,“小姐,您快看看。”
太宰夫人深吸了几口气,才敢将视线转移到那铜镜中去,看着自己的确没有了疤痕的下巴,她哽咽了几声,手抚上去,摸着那光滑的下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恩,小姐。”看着太宰夫人将铜镜放下,打开一个首饰盒,取出里面的一张纸,让高兴的话语顿时停下,“小姐,您是来真的?”
“什么我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他怎么可以提防我到如此的地步?”抹去眼泪,拿着那张早已写好的休书离开,身后侍女着急的跟着。
太宰夫人看了看天色,此时太宰大人应当是在书房才对。没有半点犹豫,她加快速度往书房方向而去,身后跟着的侍女没有及时跟上。
站在书房门口时又踌躇了一会儿,手里的休书也是重复握紧好几次,在终于下定决心,她抬起一只手准备敲门时,房内却出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她动作极小的附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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