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不得不给他输液补充养分,帮他清洁身体,由於没有吃东西,他也没有什麽要排泄的,上厕所这步倒是免了。那天做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谢天韵留下了痕迹也逐渐消失了,睡著的司佑一点儿也看不出受过伤。
芮睿的不安在累积,睡著的、如此软弱无力的司佑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直到第三天,司佑终於完全清醒了。
这几天中,司佑其实一直有些意识,只是懒得动而已。芮睿的动作他都能在朦胧间感觉到,冰冷的针头刺进血管时他还皱了下眉头,却在下一秒沈进了睡眠中。长时间的休息是必须的,心身的双重打击几乎击溃他,他需要时间来恢复。
ròu_tǐ上的伤口很容易消失,但心理上的伤却仍旧在滴血。
至少,我还活著,不是吗?司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明亮,温暖的感觉从窗户外透进来,他却知道,外面一定很冷,因为闪亮的房间提醒了他──外面在下雪。
这个北方的城市早已进入冬季,却一直没有下雪,令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落下,掩盖了一切罪恶与不雅。
“……睿。”司佑试著开口,一把嘶哑难听的声音出现在听觉中,他原本的声音虽然不说磁性诱人,但也处於正常状态,现在这个,完全就像是濒死的老人。
芮睿很快出现了,面容看上去好了许多,却还是带著几分混乱。非常轻微,但司佑看得出来,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缺点。会变成现在这样,显然,这几天都是芮睿在照顾他。
司佑笑了笑,哑著嗓子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11鲜币)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3)
这句话芮睿听过无数遍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几乎每一天、每一个充满爱意的时刻、每一个节日和纪念日,司佑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说这句话。他甚至怀疑司佑是准备用这句话给他洗脑,只不过没成功而已。遗憾的是,他听得越多就越是厌烦,连带著对“我爱你”也讨厌起来,哪怕不是司佑说的,他也不乐意听。
此时司佑突然来了这麽一句,芮睿在熟悉之余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感觉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话,可是为他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说不出来的凉意与反感。
“你知道答案的。”芮睿替司佑掖好被子,为他按摩著头皮,轻声说,“如果我能爱人的话,你肯定是我最爱的人。”
司佑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笑道:“你要做按摩师肯定能赚大钱。”
芮睿笑了下,专注的按摩著,当他开始手酸时,刚一停下,司佑又开口了:“别停啊。”
芮睿挑了挑眉,掐了下司佑的鼻梁,道:“我手酸。”
“手酸也别停。”司佑侧过半个身,舒服地拉了拉被子,蜷缩成一团,咕哝著,“我说停再停。”
这话可是新鲜,从什麽时候起司佑也这麽强势了?芮睿一边默默地按摩著,一边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俩人间的地位。他刚这麽想著,司佑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麽?”
“你是不是想要教训我一下?”司佑睁开一只眼睛,带著几分戏谑望著他,“你肯定觉得我要反天了,所以,有必要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地位?”
芮睿停了手,警惕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司佑伸了个懒腰,放松地缩回被子里,说:“你这麽聪明,猜猜想我是怎麽想的?”
“你想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芮睿眯起眼睛,冷笑道,“你真要这样做?”
“我又没有朋友,又没有其他手段,又没有底气,我只剩我自己了。”司佑歪著脑袋望著芮睿,一脸恶意的无辜,“除了我自己外,我还能用什麽呢?”
芮睿沈默了几秒,问:“你要怎样?”
“不怎麽样。我不像你,以折磨控制别人为乐。我只想你正常一点,别勒得我太紧。”
芮睿讽刺道:“你这样难道不是试图在控制我吗?”
“如果你愿意离开我远远的,我会很高兴不控制你。”司佑立刻提高了声音,但当他看见芮睿挑起的嘴角後,顿时反应了过来,哼了声,重新钻回被窝里,“怎麽做随便你,我就这样了!”
司佑还是司佑,只是有些狡猾了。芮睿稍稍放下点心来,摸著司佑的头发,慢慢地道:“你怎样都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司佑感受著芮睿轻重适宜的抚摩,假睡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翻过身,端详著他平静的容颜,问:“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现在会是怎样的人?”
芮睿笑了:“你这是在讨功吗?”
司佑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警告你,哪天我真想不开了,你就准备跟我一起玩完吧。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可以威胁别人,我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芮睿靠近过来,撑在司佑上方,温柔地道,“你是什麽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就算感情上不理解,到现在,我怎麽可能还不会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後面的话司佑没有听见,一瞬间,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把他推回了黑暗中。他呆在那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似乎是一个世纪,又似乎是一秒,等他清醒过来後,芮睿正吻他。
唇舌之间的抚慰是如此qíng_sè,接吻时粘腻的啾啾声像是一种信号,又似乎是威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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