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谁?”
林逍南一怔,没再踏进一步。
余小飞回头看了眼,登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余小双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你不认识他?”
余小双的眼珠在两头转,然后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认识他……很奇怪吗?还是我应该认识他?”
余小飞扶额,“天啊……”,语毕起身跑出去喊医生,心里犹如被百万角马奔驰踏过,好不容易醒了,难不成有什么后遗症!?
余小双撒不了谎,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林逍南看着她的眼睛,也看不出丝毫伪装的迹象,他担心起来,难不成她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忽然间,他想起余小飞说过的,她如果再受刺激,也许会再次引发失忆,严重的话说不定会恶化成精神疾病。
林逍南刚往前走了一步,余小双便抗拒地往后坐了坐,眼里尽是狐疑,嘴里还喊着:“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你你想干嘛?”见状,他只好停在离她一米之遥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双,如果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我可以立刻走,你不用这样。”
“生气?生什么气?”余小双眨眼,将被子拉上来了些,摆出全城警备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眼神看起来很正经英气,但抽丝剥茧后似乎有很明显的暧昧和流/氓……好吧,这样说好像不太好,至少这个人长得很不错。她收拾了下表情,尽量作出放松的样子,“我脑袋虽然有点乱,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你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他是你丈夫。”
余小飞站在门口,朝天翻着白眼。说完她便让开了道,让医生们进来。
值班的是他们科的老主任,老主任翻着脑电波报告以及脑的核磁片,再查了查余小双的眼底,问:“你脑袋疼不疼?”
余小双老实答:“脑袋不疼,但身上很酸。”
老主任皱眉,有些不解,把余小双的病历看了几遍后,他说了句家属随我出来交代一下病情,便出了病房。余小双心里咯噔了下,难不成是什么疑难杂症?严重到要避开她说?这架势太可怕了啊!
看到林逍南跟着出去的时候,她更疑惑了。
本来她还以为余小飞那句“他是你丈夫”是玩笑,难道是真的?!她什么时候嫁人了?
老主任把余小飞和林逍南喊出来后,语重心长道:“从检查看,她脑干的淤血吸收了,脑电波也未见异常,基本可以排除器质性疾病的原因,但这也说不好,脑袋这块很多东西还没研究明白,还得观察一下。(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对了,她以前受过精神方面的刺激,有心因性失忆症的病史,说不定这次也是受了刺激导致复发。”
林逍南想了想,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这真没准,你们可以咨询一下精神科的医生。”
余小飞很头大。这下可怎么办,余小双既然是受了刺激才遗忘了林逍南,那八成是不愿再想起来的,可余小双和林逍南之间可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如果想保护余小双不再受刺激,除非……离婚?
她默默地瞥了一眼林逍南,看他愁眉紧锁的模样,立刻打消了自己的歪念头。离婚?他如果愿意离,就不会守在余小双床前那么多年了。而且他最近才当上了外交部长,好丈夫的形象塑造得那么稳固,这个时候离婚不是太打脸了吗?无论从情从理去考虑,都不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
林逍南看起来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办都行,只要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就好。”
余小飞思忖了一会儿,犹豫道:“谭小姐的事,我听说了……”这个女人也是不得了,扛着病痛在学校教了那么久的书,近两个月病情持续加重才来医院住着。她身体好的时候还来看过余小双几次,虽然林逍南的老情人这个身份挺招人嫌,但看着她瘦骨如柴坐在轮椅的模样,也实在嫌不起来。“我知道死者为大,但事已至此,以后就别在小双面前提她了吧。”
想到谭真真,林逍南脸色不免有些沉重,“谢谢,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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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醒后,亲朋好友之类的都来看望,令所有人觉得唏嘘的是,她所有事都记得,就独独忘了林逍南那一段。论谁最了解余小双,温礼当仁不让,余小飞对失忆这事本来还心存犹疑,但见到温礼没有露出一点异样,便彻底相信了。
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小双也算幸福了。但凡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事,从脑里拉出一个记忆的对话框,点击删除就万事大吉。
后来林家人也基本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表示很痛心。他们纷纷劝林逍南要多关心妻子,还好心安慰余小双说病可以慢慢养,一切都会好的,其中林爷爷难过得几度落泪,还抱着余小双连连感叹孩子命苦了。
余小双被大家的表现惊得一愣一愣的,她突然觉得好像挺对不起林逍南的,如果她真的是他老婆的话,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他忘了,似乎真的太渣了……而且她一躺就躺了四年,他能这样守着自己,也算情深意重了吧,再说……照顾一个植物人,得吃多少苦呢?
这么一想,她对他的抵触,一下子全换成了同情和怜惜,总之态度好了很多。林逍南感觉她不那么排斥他后,心情终于乌云转晴,办公的时候也不再黑着脸了,这一点把何宴知感动得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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