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喜形于色,与这压抑的宅院相比,迥然而异。想着韦歆瑶的模样,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还残留一丝香气,不由叹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正沾沾自喜之时,却受当头一棒,耳中传入一缕细微的声音:“今夜子时,到井口来见。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左顾右视,一无所得。思量一番,“能如此神鬼不觉,除了韦歆瑶,大概就是田正了,见?或不见?”这一刻,感到已然掉落于漩涡之内,无论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反而俞陷越深。
惶惶不安中度过一日,终究是到了子时。故地重游,隐约觉得与昨夜不同,一股凶煞之气勃发,刺的机体发寒。柳旭也曾想过带师父和叔父一家逃难,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压下此念。不说他们故土难离,若田正稍许透漏些口风,那将会受到无穷无尽的追杀。因此决定前来,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正趴在墙头,犹豫不前,又听有人传音,“直走五步,右行三步,转身后退七步……”柳旭依言而行,不敢有丝毫差错。
周围不时传来嚎叫之声,千军万马奔腾之音,且还与一队全副武装的阴兵擦身而过。当下更不敢怠慢,若稍许踏错,那将陷于法阵,粉身碎骨。行了一炷香,终于到了古井入口,只见一瘦骨嶙峋,形容枯槁之人正在等候。
此人年约四荀,不过由于太过消瘦,本来样貌已不可辨,只能依稀看出,面目还算周正。更加奇怪的是,此人脸上布满了红点,好似针刺形成。
“难道他就是田正?怎的竟如此模样,官员不都是大腹便便吗?”
“是不是很奇怪?没错,我就是田正,因为修习鬼道,才变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天正自嘲一笑。不笑还好,这下显的更加瘆人,不忍直视。
“不知田大人相召,所为何事?”柳旭稍稍后退了半步。
田正不以为意,摇了摇头说道:“从你踏入这宅院那天起,我一直暗中观察。你年纪轻轻,却处处谨慎,一直不曾暴露目的。昨日看你与那几人相斗,知晓你们不是一路,这才放你离去。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杀了韦沭军,害的我作茧自缚。”
柳旭听了有些奇怪,抓了抓后脑勺:“不知此话怎讲?”
田正叹了口气说道:“哎!原本韦沭军在此,我还可以派温瑜办事。现今韦歆瑶前来,此人神通广大,强横霸道,使温瑜无暇分身,而那张一然心术不正,不堪大用。所以,现在能帮我办事的只有你。”
“在下能有何处为大人效力?定不负所托。”柳旭打算先安其心,省的狗急跳墙,做出威胁家人之举。
“我现在急需血狱鬼莲,最迟得两月内入手,你必须帮我寻来。”田正来回踱步,急促的说道。
柳旭仔细思索一番记忆,发现从没听过此物,皱着眉头问道:“不知这血狱鬼莲为何物?去哪里找寻?有何妙用?”
田正又是一声长叹:“哎!这还得从这秘府说起。我久慕长生,却苦寻而不得。十年前到此任职,从地方志中知晓,柳州郡曾有一白化真人,修炼有成。多方打探,几经周折才寻到此地,哪知还有阵法存在,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可世事就是令人难以捉摸,这阵法外围居然困了个白面道士。此人巧言令色,若助他脱困,可传我鬼道之法,长生可期。面对长生诱惑,花费数年研究九宫八卦,艰难的放了他出来。谁知他脱困之后,却连害数条人命,引来道门高人插手,此地也彻底暴露于天下。
也许是天意如此,正当我懊丧之时,你却送来那木牌,才藉此控制中枢,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而眼下修到鬼道第二步,急需血狱鬼莲,这才引你前来。”
鬼道究竟是何法门?说白了,人死后因各种原因致三魂不散,滞留天地间,机缘巧合下化出生前意识,从而靠吸收阴气修行。等三魂凝练合一,再转而吸收阳气,阴阳调和。
阴气、阳气只有活物才有,而人体内的最是温和,极易吸取。因此,一些杂记野史,恶鬼害人云云,都是依此而来。但此举非长久之计,不仅时时有鬼差捉拿,还须刻刻小心天雷击散,那可真叫个万劫不复,连转生都不能。除非能得道门老祖符诏,封为山神河伯之类,日后靠祭祀血食,方才算平安,也可视为一门长生之法。
而活人转修鬼道,更是极其残酷。第一步,需以一千零一根五寸长的银针,刺入神魂,每日流血一千零一滴。伤口复原之后,再以此行事,循环往复,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体内再无一滴血液,魂魄与**离散。
第二步,需用血狱鬼莲,日夜吸食体内魂魄,哀嚎七七四十九日,使三魂七魄转人鬼莲之内,至此肉身腐朽,三魂脱体而出,魂魄被鬼莲消化。
第三步,找一阴年、阴月、阴时、阴日、出生的男性,以秘法抽取其体内阴气,使三魂合一。
柳旭梳理一番,终于明白此事前因后果,连忙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不知这洞府中究竟有何物?”
田正苦笑着说道:“我只是进入到洞府外围,里面还另有禁制,暂时无法破解。因此才狮子大开口,让他们为了利益互相纠缠,尽力拖延时间。若是你能寻到鬼莲,我可以同你分享洞府。”
此人为了长生,不仅人修鬼道,还耍的那几家团团转,亦不忘**裸引诱,让我死心塌地为他办事,这读书人要是耍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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