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雨了就不能好好关好窗户吗,这是要多懒啊。”这是先前那个胆小的声音,听上去都已经有了哭腔。
蔺言坐在竹椅上把落地窗户轻轻拉上,屋里柔和的光线映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水,莫名的让人感觉想要睡一觉。然而此刻蔺言的注意力,却全被窗前那两个细小的声音夺了去。他仔细在窗前找着,却发现声音是从两颗雨珠中传出的。
那两颗雨珠一颗略大些,一颗略小些。略小些的就是那个说话胆小的,略大些的就是那个胆大的。此刻蔺言和他们大眼对小眼。
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她边哭身子边缩小,蔺言很方……她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哭没了……
那个胆大的则用胖嘟嘟的身子挡住蔺言的视线:“你你你你看的到我们,你干哈玩意!”
我不干哈玩意我就想看看你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顺便促进一下交流。
蔺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温和一点:“我确实看得到你们,不过我没什么恶意的。”
两颗小雨水对他一齐摇摇头,一脸我们不信你别想骗人的神态。虽然是这样,可是看着雨水半透明圆滚滚的身体,蔺言还是感觉自己要被萌化了。其实不知山的灵气十分充沛,对于雨水也可口吐人言自然也就见怪不怪。
“雨神娘娘说了,要我们小心不知山这里,要不是今天要在这布雨,我们怎么会掉到这,你们就不能关好窗嘛——”
蔺言温和的面具有了裂痕,他总觉得好像看到了隔壁家的熊孩子,对付这种熊孩子千万不要拿出温和的好面孔。他掰了掰手指发出清脆的咔嘣声。
两颗雨水顿时吓的抱作一团:雨神娘娘你说的没错辣,不知山真的好可怕!
不过两颗胖胖的雨水还没来得及抖完,就听胆小的小雨水怯弱的抬起头:“老树爷爷在喊疼。”
大概是雨水口中所谓的老树确实疼痛难忍,雨水顾不上怕他甚至主动攀上他的手指:“就是前面的老树爷爷啊,他的树枝好像被吹断了。”
可是他怎么没听到,是因为离得太远了吗?蔺言回头看了一眼冉雍还闭眼躺在榻上,他从桌上取了一方小碟将两颗雨水放到碟中,又问朱厌取了雨伞,虽然不知道对待树木是不是该用绷带才对……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一并拿上后他才出门。
朱厌本想陪他出去,但是在这种天气里梅瓶的状态更加不好,对他这种半植物来说,不知山的环境本来就差,没有阳光就更差,下雨就更差,差差差!朱厌只能把精神全都用来安抚暴躁抓狂的梅瓶,只是蔺言出门前他依旧嘱咐道:“千万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虽然你身上有冉雍的气息,但是不知山上不知死活的东西多了去了。”
蔺言笑着应了声撑起伞出门,出门时拿着小碟子撑伞不方便,门上右边的龙首呆呆的张开了嘴,蔺言一时没体会到他的意思。龙首委屈的换了个姿势把尾巴尖拖起来,努力表达出一种我很稳很牢靠的姿势。
蔺言脑袋瓦特了身体却率先把小碟子放到了龙尾巴上。说起来他并没有仔细认清这两只龙首,他边撑伞边看了一眼,嗯,看着尾巴尖上拖着一个小碟子转来转去玩的特别开心,里面的雨水都要被吓蒙逼脸了的状态。
总觉得好像不用辨认那天要吃冉雍骨头的是哪只了呢。
解救出被吓坏的两只雨水,胆小的那只已经快要吧自己抱成一个球。蔺言咳了一声撑伞出门,外面的风比预想中的还要大,雨水砸在身上很快就把他从头浇到了脚,有没有伞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迎风走了许久他才看到雨水所说的那颗老树,整个树冠遮天蔽日,看上去年份就应该很久了。一看就是一派老者儒雅的风范,不过此刻蔺言满耳都是哭的抽噎的气声,明明是老树……你他么哭起来一口一个青年音的嘤嘤嘤是闹什么!
蔺言围着老树转了很久,才看到它树枝上所谓的很疼的断了的一小截。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蔺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绷带,不顾老树一口一个疼哭人家了qaq!轻点!哦次!救命!各种马赛克的话中,简单粗暴的把他的枝条绑了个干脆。
顺手把碟中的两颗雨水放到老树的叶子上,枝叶微微卷曲起来将他们盖了个严实。
蔺言看了一会,口袋中有个东西咯的人发疼。哦,他倒是差点忘了呢。他心情很好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盒子,里面有些灰烬在盒子边缘。他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来,配上那个笑容他的气势一瞬间就似改变了一般。
他把盒子冲远处一扬,盒子顿时消失无际。
等蔺言往回走的时候却看到冉雍靠在门边,“快进门,有客人来了。”
蔺言哎了一声,眼睛里满是信任的光色,就连笑起来都温和的他别具有欺骗性。
冉雍伸手一掸蔺言的衣服水汽蒸发还带着余热,再看看他身后尾随着的那只巨大异兽。异兽在冉雍的目光下半伏下身子半后退,而通往不知山的路上出现了摇摇晃晃的一个人。
大概,算是个人。
☆、云纹盘
蔺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东西,说他是人,是因为他明明四肢健全,确实是人的样子。但是如果就凭这个,那张高度腐烂的脸,又实在说不过去。其实不光蔺言被吓了一跳,进门时朱厌差点一扬手就把梅瓶甩出去。蔺言清楚的看到梅瓶抖了抖,枝条快速的缠上朱厌的手腕。
那具腐烂的人尸穿着的的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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